永安王以一人喝退蒙兀几万大军,一时之间在雍城威望大涨,军中再也无人敢对永安王不会武艺评头论足。
是夜,燕梧州推开房门,少年的马尾一甩,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桌前,抄起桌上的茶壶就往嘴里倒。
慕情坐在一侧静静地看他喝完,等他开口。
似是解渴了,燕梧州开口道:
“你让我探查乌达尔身边那个统领,我查到他本是大显人,方姓,名羽然,这方家本也是富庶一方,但十年前方家忽然落魄,沦落到卖儿卖女,方羽然运气也是好,遇到一个财主买下来当亲儿子养着,供他读书写字,五年后乡试一鸣惊人,主考的蓟州刺史却忽然下狱,成绩作废,他又因考前刺史赏识收到牵连,狱中因生的好看居然受尽凌辱。”
说到此处的燕梧州摸了摸自己的脸,“幸亏我修为还有炼气四层,保护自己绰绰有余。”
慕情:“……”
燕梧州继续道:“从狱中出来后方羽然现财主为了捞他出狱已经家破人亡,又恰逢几个狱卒上门调戏,他便将几个狱卒杀了,遭了通缉,逃到了蒙兀,到了蒙兀后也是怀才不遇,又在人均身强力壮的蒙兀四处受歧视。”
燕梧州想到接下来要说的事,少年脸在烛火下泛起尴尬的红,努力组织语言,“听闻乌达尔好男色,他便化名乌恒,自荐枕席,以谋士之名,暗通款曲。”
好像,比师尊还惨点。
慕情若有所思,手指轻叩桌面,旋即又继续问:“旁边的村庄都探查了么?”
提到这事燕梧州握拳轻砸桌面,饶是收了力道,桌上的茶盏也被他震的哐当响了一下。
“乌达尔太不是东西了,周围的村子几乎尽数屠尽,男人老人都杀掉了,女人都抓走,剩下一些孤苦无依的孩子,按照你的嘱咐,我已经将他们都带进雍城,然后呢?”燕梧州看向慕情。
“明日开始我就很忙了,你带他们习武吧。”
“啊?”燕梧州一贯自傲,此刻却有些犹疑,“我能带的好他们么?”
“大师兄还未醒,二师兄远在上京,我修为被封,梧州,如今只有靠你了,你一定可以。”
青衫少年骤然听闻一贯自己不愿意亲近的师兄说这些,忽然心里很不是滋味,到底是为什么从前总是拒绝师兄的好意呢。
他没有说话,咬住下唇沉沉的点了点头。
……
【雍州城外蒙兀大营】
探子回报大显援军还有五日行程。
乌达尔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
一招请君入瓮,一招空城计。
“好好好,永安王!”
他在帐中来回的走,已经颜面尽失两次,这该死的永安王计谋频出,他第一次觉得有一个军师一般的人物居然让人这么厌烦。
乌达尔对身边的将领招了招手,“去把乌恒找来。”
“是。”
不一会儿,方羽然踏着步子走了进来,对着乌达尔行礼。
“将军,你找我。”
“若现在出战,能有几成把握在大显援军到来前攻陷雍城。”
方羽然一愣,这还是乌达尔第一次问他这么正式的话,此前主动唤他次次都为别的。
“将军,雍州城易守难攻,地势偏高,若是我们从单只从正面进攻,难保永安王不会想出别的法子,但是,”他走到沙盘前,用手指向汇入雍州城的一条河流,若我们阻断河流,再向城中投射火箭,城中吃水紧缺,他们必然分出兵力出城解决水源问题,届时我们让出西北道。”
方羽然手又指向一边的峡谷。
“我军可潜伏在这必经之路山两侧,待他们从此过,两面夹击,在他们援军来之前,围坐水源,一股股将他们的兵力分出来消灭,可提前攻破雍州城。”
“好!不愧是有谋略,不枉我养你这么久。”乌达尔大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