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并没有戴面具。
哪怕知道，此时雷无桀也在大梵音寺。
要是被他看到，肯定会认出来。
但现在她与顾朝生在一起，雷无桀在另外一边，而且大家的意力刚刚都在无心与瑾仙两人的打斗中，也不会注意到他们的位置。
顾朝生望着李寒衣震惊的表情，倒是觉得，此时的李寒衣，才更像李寒衣。
那个整天戴着面具的李寒衣，会冷到让人感到陌生。
“小仙女这是什么表情，你可是堂堂雪月城的雪月剑仙，还是二城主，听到这样的消息，不至于让你如此惊讶吧。”
说不惊讶。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寒衣盯着顾朝生，她的震惊还没有消失。
“顾朝生，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青城山的弟子，江湖中的无名小卒。哦，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雪月城雪月剑仙的未婚夫。”
明明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
听到顾朝生说到“未婚夫”这三个字，李寒衣脸没来由就红了起来。
可是她没有去纠结。
对于这个称呼，她似乎是已经默认了。
“你不可能是无名小卒，如果你是无名小卒的话，我这个雪月剑仙，就是浪得虚名了。”
李寒衣有自知之明。
她作为当今五大剑仙之一，实力自然不弱。
虽然还没有达到神游玄境的地步，至少整个北离武林，真正能够赢得了她的人，也不会有太多。
可是在登天阁与顾朝生交过手后，李寒衣在他的面前，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的实力有多强。
最主一点，她明显感觉得到，顾朝生那日与她问剑，仅仅是出了三成实力。
若是她的感觉没有错。
使用全力的顾朝生，到底有多恐怖。
她已经不敢去想象了。
“罗刹堂32门禁术，明明是寒水寺的不传秘籍，为什么你会懂？”
顾朝生想了想，说道：“任何一门武学功法，它的形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罗刹堂的禁术，也不是一下子便出现在寒水寺。所以，我懂得这些，也很正常。”
“那么说，你会心魔引？”
李寒衣盯着顾朝生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嘴里知道正确的答案。
“会。”
“那你岂不是从一开始就看到了我的心魔。”
“我会，不代表我会去使用。不管多厉害的人，当看得太多别人的心魔了，都会承受不住。像忘忧大师这样的得道高僧，最终都走火入魔，更何况我这种凡夫俗子。”
“那你明知无心的身份，为什么还要教他罗刹堂禁术。”
顾朝生笑了笑：“没想到我家小仙女，今天问题倒是挺多的。”
李寒衣脸又红了。
并不是因为顾朝生说她问题多，而是前面那一句“我家小仙女”，这让她莫名心跳就怦然加。
“其实无心的武学天赋比叶鼎之还要厉害。至于罗刹堂禁术，这个是因为我与忘忧大师算是忘年之交。”
“当时在讨论到关于整个武林的武学时，他拿出了罗刹堂禁术给我看。”
“我们一开始只是讨论，最后是在讨论的过程中，我算是无意中学会了。”
“至于忘忧大师会学习心魔引，也是因为我的原因。”
说到这，顾朝生轻叹道，“事实上，忘忧大师会出事，是我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