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坐在车上,看着路北方的身影越来越远。其实大家的心里,依然还在为路北方在临河镇的事情担心。
林亚文攀在车窗上大声喊道:“北方,若是临河镇不行,你就申请调到别的地方去啊?!这个鬼地方,交通不便,治安也不好,你呆在这里太委屈。”
“就是啊,要么辞了公职,到我公司去干好啦!一万五一个月,行吗?”蓝紫月这回,真是诚心邀他。
路北方朝着几个御姐美人笑笑,挥挥手道:“谢谢你们!我在临河镇其实也挺好的!我才来这里工作十多天,就想着法子当逃兵,那太丢脸了!何况……再穷的地方,总得有人去建设它,毕竟,这里也生活着三万多乡亲呢!我能想办法逃离,他们能逃离吗?”
看到路北方站在风中,很有激情地与大家说这番话。大家便知道,他认定在这工作,肯定是不会听人劝的。
汽车在回程的路上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当段依依她们再次到渡口,等待着过渡的渡船时,几个站在江边看着二百来米的河对面。
林亚文忍不住对同行的湖阳市交通局局长蓝天路女儿蓝紫月道:“紫月姐,这没有桥,确实不方便,路北方他们又无力来建桥,要不……紫月姐你回家跟蓝叔叔说说情,让他帮着在市里立个项将桥建起来,也算是圆北方建桥的梦!”
蓝紫月望着滔滔江水,沉吟一下道:“这应当没有问题的!路北方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现在临河镇当副镇长,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能感受他心里日思夜想的就是建桥之事。这回回去,我就跟我爸说。”
见已经将话说开了,林亚文干脆话锋一转,朝着市公安局萧万年之女萧婉茹道:“婉茹姐,你回家了,也与萧伯伯提一下,临河镇的治安,虐须整治!这点,从路北方的遭遇中,大家也能感受出来。他堂堂临河镇的副镇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还临河镇上街头,被五个混混围殴,真是岂有此理,滑天下之大稽!”
萧婉茹对林亚文所诉的情况,她也是了解的。此时在仇恨万分情绪渲染下,萧婉茹捏了捏拳头,轻咬着下唇表示:“行,这事儿我回去就跟我爸说,这地方治安不好,已经不是北方一个人的事!这些小混混横行街市,老百姓整天人心惶惶,如何安居乐业!对这类现象,必须要铁拳出击,从严打击!”
从临河镇回来,萧婉茹、蓝紫月,甚至包括段依依,都不同程度将这临河镇之行所见所思,都将给自己家人听。
所有的父辈们在听完自家女儿的讲叙之后,心就开始沉了下来,心上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来,他们都感觉到地方的复杂,以及自己所分管的那一块工作,在市级层面,与镇级层面,有着天壤地别巨大的沟壑。
湖阳市交通局局长蓝天路听了女儿蓝紫月的讲叙,脸色有些苍白,不断地抓着自己的头道:“你说那从县城通往镇上的桥,在夏天就冲走了?他们就不准备建了?”
“我听路北方说了,前年问上面要了四千万,去年要了一千万,桥还是没了!现在镇里领导实在没脸向上要,而镇里又没钱,建桥之事,便只得搁弃下来。”
蓝天路在年轻的时候,就是个桥梁设计师,也参与过很多路桥的建设,而且他也知道,一般投入几千万建的跨河大桥,一般由省市桥梁设计院出设计图纸,只要按图纸保质量施工,这桥被洪水冲走的可能性较小。
可是,蓝紫月回来说临河镇里向上要了这么多钱建了桥,最终老百姓却还得坐渡船,心里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那就是当地政府一帮头头们,肯定与包工头,供应商官商勾结,在建桥的时候偷工减料,最终造成的结果就是桥梁质量不过关,因此洪水一来,桥就毁了。
而这帮蛀虫建了豆腐渣工程,心里有鬼,亦不敢再向上申请要钱,只得一拖再拖,侍机再立项向上要钱。
“明天,我就带工程师去趟绿谷县!”
蓝天路眉头拧着,脸色黑得幕布。他去绿谷,一是实探临河镇桥实地交通状况,二是拿出新的建桥方案,三是必须追究上一座桥相关责任人的责任,势必将其中的蛀虫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