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过后,按照洛璟年的猜测,先提审了刘金强。
刘金强被捆绑着押到堂前,按着跪在地上,脸上尽是茫然无措,见到端坐的王大人,好像看到救命稻草。
噌噌往前爬两步,“大人,大人您给小人做主啊,小人本本分分的,无缘无故被绑来,大人您给小人做主啊。”
刘金强嗓门大,又哭又说,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实在烦人,王大人烦躁,拿起桌上的惊堂木,猛地一拍,刘金强一哆嗦,顿时就安静了。
“刘金强,有人指控你杀人抛尸,人证物证俱在,还不认罪,交代罪行,莫要等动了板子,吃苦头。”
刘金强愣住,眼睛提溜乱转,哐哐磕头,“大人明鉴啊,小人没有杀人,更没有抛尸,是谁,是谁污蔑我。”
王大人冷哼一声,拿起桌面上的纸,往下一扔,纸张飘飘荡荡的,正好落在刘金强面前。
捕快拿着刘娟画像四处寻人的时候,也找到过刘金强,他当时心虚,说了不认识。
“这人,你可否认识?”
刘金强额头已经渗出冷汗,盯着刘娟画像,半晌,恍然点头,又急摇头。
啪,又一声惊堂木,“到底认不认识?”
“不,认,认识,认识。”刘金强结结巴巴的回答。
一旁的贺游川直接踹了刘金强一脚,他整个人被踹的躺在地上,“奶奶的,老子询问你的时候,你不是说不认识吗?”
“我,小人,小人那日,没,没看清。”
洛璟年往前一步,冷笑着,“你眼神儿确实不太好,那日问你的,是我。”
刘金强猛地抬头,对上洛璟年似笑非笑的脸,他恍惚了,那日看到画像,心跳加,就想着赶快糊弄过去,根本就没敢看是哪位官爷。
这一下,心理防线崩塌一段,“大人,大人,小人真的没看清,我,我也没有杀人,大人。。。”
洛璟年又开口,“那日你将人装进麻袋,用你的平板车拉去抛尸,怎么都想不到,女尸的耳环会卡在平板车上吧。”
刘金强脑子嗡的一下,一片空白,从头顶开始麻,一直到脚,麻的全身都没了知觉。
耳环,有耳环掉在他车上?那天刘娟有没有戴耳环,肯定戴了,那骚货每天都花枝招展。
刘金强脑子缓过来一些,一直在想着那天的事情。
见他不说话,王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刘金强,赵贵指控你经常骚扰他娘子刘娟,还多次趁他不在,对刘娟动手动脚。
刘娟屡次反抗,还动手扇过你巴掌,所以你怀恨在心,趁赵贵不在,下毒毒死刘娟,然后抛尸,还不认罪!”
这一段,是洛璟年和王大人几人商量过的,猜测作案过程,大致应该是这个,但是刘娟是谁毒死的,他们并不能确定。
如果那些银子真的是刘金强给赵贵的,那毒死刘娟的,很大可能就是刘金强,那些银子是给赵贵的封口费,以及帮他撒谎,说刘娟回乡之事的银子。
不过,问口供,逐个击破,无论是不是刘金强做的,就全部都说是他,狗咬狗,才会将真相炸出来。
果然,刘金强破罐子破摔,表情阴狠,咬牙切齿的,“好啊,赵贵你个王八蛋,想让老子给你背锅。
大人,大人,我招,我全都招,是赵贵干的,全都是他干的。。。。。。”
撕开一点口子,后边的审问就顺利很多,有了刘金强的指控,赵贵心眼子再多,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案件告破,街上贴了告示,刘金强和赵贵二人,皆判了死罪,十日后问斩。
告示只张贴了结果,具体的案件真相,正式升堂审判那日,在衙门外亲眼围观的百姓一五一十的全都知晓,很快,就会流传开来。
王大人对洛璟年说,此案苏郁璃是功不可没,若是没有刘娟的画像,这案子即便不会拖成无头公案,那破案的时间也会更长,那时,赵贵说不定就拿着银子跑了。
所以,县衙批了一笔奖金,不多,就五两银子,由洛璟年代表县衙,给苏郁璃送去。
贺游川屁颠颠的非要跟着,说着他担心洛璟年会私吞奖金,一定要亲眼看见交到苏郁璃手上。
自从那日下雪,这雪就没有彻底停过,天一直暗沉沉,大雪变小雪,小雪停俩个时辰,接着小雪变大雪,就这么循环往复。
但是涿州的百姓似乎非常适应这样的雪天,福桃和福杏也说,这都很正常,等到深冬,只一夜,那雪就能埋过小腿。
洛璟年带着贺游川到梅苑的时候,小小正抡着扫帚在院子里扫雪,那扫帚舞的,真的是“呼呼生风”,也不知道她是在扫院子,还是在人工降雪。
房檐廊下,坐了一排人,正在观赏院中的“舞扫帚”。
贺游川一进门,瞧见这一幕,玩世不恭的捏着下巴,笑呵呵的,“呦呵,洛府还有表演呐,这是什么曲目啊?”说着,还冲着洛璟年挑挑眉。
见到来人,小小停了下来,听见贺游川的话,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扛起扫帚走到一旁,乖巧的开始扫雪。
“二哥,贺捕头,二位怎么来了,有事找我?”苏郁璃福身问道。
洛璟年从怀里掏出一只白色的小小的福袋,递给苏郁璃,见她接过,开口说道,“永安镇的女尸案破了,县令大人说你功不可没,这五两银子不多,是县衙的奖金。”
听到是奖金,苏郁璃眼睛亮了,高兴的打开福袋,拿出五两银子,“哈哈,多谢王大人,也谢谢二位大人,还亲自送一趟,快请进屋,云云,去泡壶好茶来。”
引着二人进屋坐下。
“这福袋也好看。”苏郁璃爱不释手,女孩子嘛,终究还是喜欢这些小玩意儿。
洛璟年小声解释,“这是在街上买的,刚好看到白色的,适合你。”说完,苏郁璃看见他,耳尖悄悄红了。
“二哥有心了。”大大方方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