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考慮的就是要周全一些。周遇和沈稚星除非是老應提前要求,他們現在已經不去學校參加早晚自習。今天聽說有人在教室打架誤傷了別的同學,明天就有誰的錯題集不見了,偏偏放到平時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就因為高考濾鏡,放大了事情的因果關係,搞得人心惶惶……
這還是重點高中呢!
三十天的時間步步倒退,麓州更是熱到連續一個月不下雨。
周遇也不可避免開始焦躁。
他純粹就是想快點考完、快點放假過生日。
「如果我今天流鼻血了,那一定是你的錯。」
沈稚星吃著雪糕,刷著題,頭都懶得抬:「管我什麼事兒,你自己要乖乖聽話喝湯的,每天喝著補著,留點鼻血算是好的了。」
周遇扒拉著男朋友的T恤,透過輕薄的布料,掐了一把對方的細腰,「快考完吧,我真是饞死你了,讓我咬一口星星,頂我三天不吃飯。」用最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騷話,不會有人比周遇更加擅長了,他直接貼著對方的後背將人整個鎖進懷裡,箍緊了腰肢攬住,「從前每天還能親一口,現在親也不讓親,你不是我老婆嗎,為什麼不讓親……」
「走開啊你!」沈稚星推不動他,索性不理,「我說了,留個印子就扣你一周,你自己也答應了,破壞了規則就該受罰,對不對?」
架不住老婆招人稀罕,知道保送了沒有高考壓力,就越是有人前仆後繼,攔個三五次,周遇再好的涵養和脾氣都飛出地球了,他沒忍住給沈稚星脖子後面留了個吻痕,那個痕跡,再怎麼胡扯也沒人相信是拔罐拔的,蚊子倒是有可能、但怎麼會偏偏咬到那種讓人容易想歪的地方呢?
很難說,當這件事情隱去了主人公的名字,將重要信息都轉成縮寫出現在校內論壇的時候,那些衝浪十級選手到底有多麼心碎。
這還不如前兩年和蔣姐談戀愛的時候呢!
畢竟這兩人是眾所周知的遲早會分手……
至於現在,更像是一個壓根不知道是誰的人,悄無聲息地就更深程度的把沈稚星搞到手了!偏偏所有人都還不知道!
而周遇深藏功與名。
又是一天課程結束,拉著老婆回家吃飯咯!
月底,高考安排出來了。
幸運極了,六個人都聚集在一中和附中兩個學校,完全不用挪位置,留在本校的沈稚星和周遇直接動都不用動,倒是李祺禎一放學就喊了顧瑀和李用去看考場——他們仨不知不覺之間走得更近,越看越像那啥雪橇組……
「他們三個什麼時候玩得這麼好了?」
沈稚星今天第n次把周遇的手掌從他背後扒拉下來,「那我猜你肯定也不知道李祺禎又有一個小號,他們每天晚上固定三排。」
這就是心理素質強大的考生了,每天都有固定份額的放鬆。
偶爾和另外兩個散排隊友開麥,說自己高三,還能把人家嚇一跳:一個高三很離譜,三個高三一起排,這簡直過分了。
「好隊友,我們贏了這一把就下線去複習。」
那隊友還能說什麼呢?
為了祖國未來的花朵,鐵混子都要重拾節操!
就這麼著,從吳恙來過那一次之後,顧瑀和李用完全是出於狹義心腸幫兄弟走出陰影,莫名其妙就變成三人固定開黑,一開就是兩個月……
重返回學校,大伙兒又碰到了匆匆跑回來,從公寓搬東西回家的單良。
「良子分哪兒呢?鐵二?」
單良除了自己的成績,其他的一切都沿著前世的軌跡進行。
「是啊……」
李祺禎嘟嘟囔囔,「那也太遠了!鐵二周圍連酒店旅館都沒多少!」
單良上輩子就是在這上面吃了虧。父母為了省錢,不肯訂旅館,更怕有什麼照顧不到的地方,吃住不如讓家裡自己準備讓人放心。
可高考就那麼兩天的時間,在外面吃住又能花多少錢呢?平時節省沒問題,關鍵時刻該花錢就不用省著呀,時間才是最寶貴最重要的啊……
因此,這一次考場安排一出來,他二話不說,自己拿著身份證坐出租親自去鐵二訂了旅館,又選了餐廳,交了定金定下兩天兩中一晚共三餐。做完了這一切,他才告訴父母已經把事情辦好了,只管幫他一起從學校公寓將被子衣服之類的行李收拾回家就夠了。
單良看著他們幾個的表情,笑著道:「沒事啦,我都已經定好房了,走個三四分鐘就能到考場。」他又特地看了眼沈稚星,多看一眼都叫人心裡愉悅,「考完了再一起聚呀!」
這是班級群里說好的。
甭管考得好不好,大傢伙兒都是要吃散夥飯的。
這一個周末,高三的大部分住校生都從公寓搬出。
距離高考還有三天,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是為了填檔案,很有可能,大家在來到附中的機會只有那麼一兩次了……
「高中這三年也過得太快了吧。」
李祺禎咬著冰棍兒,曬得比春天黑了一些,「如果誰在高一的時候和我說,將來我哥們兒會和一中的校草一塊兒攪基,不講道理不可自拔墜入愛河,我特麼直接把花壇里的螞蟻一隻一隻挑出來吃掉。」
周遇和沈稚星齊齊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我記得你高二剛開學那會兒準備追一個高一學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