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李祺禎和吳恙完全沒有點菜的心思,而顧瑀和李用忙著圍觀吃瓜,周遇就做主點了六個人的份,點完菜,也加入圍觀行列——
李祺禎顯然是個直的不可能再直的直男。
但吳恙不好說,今天也是大傢伙兒頭一次看他。
可以這麼說,他有些和單良類似的特徵,可是從外表和表現來說,卻是單良個性的反面極端,他對李祺禎的追逐是顯而易見且主動的,架不住這大狗壓根沒有那根筋,也掰不彎,否則當初「假老婆」暴露,他們兩人若是真點兒什麼可能早就在那時迸發苗頭了……
「大哥,我喊你大哥,你別來找我了行不。」
李祺禎整個人崩潰,「我捫心自問,不欠你什麼吧?你騙我的事我也不計較,行麼?吃了這頓飯,您回您的地兒,以後別再來了,你也看到了,我是個高三生,馬山高考了,真的沒多餘的精力去管別的事情。」
吳恙看著也差不多大,見他穿衣打扮脫離了高中生式稚氣,且行動間來去自由,估摸已經畢業上了大學。然而他對於這件事情的認知顯然不和李祺禎保持同步,甚至兩人從頭到尾都在個講個的。
「沒完!我說沒完就沒完!」他緊盯李祺禎,也不在乎桌上對方的朋友都豎起耳朵聽著爭吵,「我等你到高考之後再來找你,但你得把我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李祺禎才沒有這根筋,「不可能。」
說著,他拿手肘捅了捅坐在最外面的李用,「兄弟讓讓,我去洗手間。」
李祺禎剛走,吳恙也跟了過去。
顧瑀人都嚇傻了:「不是吧,你倆談戀愛就算了,李祺禎他直的一批,這貨也能讓男的喜歡?他連個櫻花都不愛看,懂的屁的愛情!」
李用更無語:「這個吳恙,喜歡誰不好幹嘛喜歡李祺禎呢,不是說之前騙了人家嗎,那不會是故意的吧?看著也不像是缺錢的主兒……」
周遇忙著撈東西餵飽男朋友,沈稚星吃不下全部,他就把剩下的都包了,吃完了的人開始發言:「我看李祺禎是不可能彎的了,要彎早彎了,他們倆去年國慶的時候就見面了,也是吳恙主動來找,後來聖誕節不也送了東西麼。」
顧瑀若有所思點點頭,「那就是沒可能了唄。」
李用只提取了最重要的信息,「能掰得彎的是雙,但我琢磨著,李祺禎肯定不是。」說著,他看向沈稚星,「他和你不一樣,他對你和周遇不排斥不抵抗,那因為大家從小玩到大,是髮小是兄弟,可這事兒放到自己身上,接受不了就是接受不了,無論過多久結果都一樣,何況吳恙本質就是欺騙。」
洗手間裡,李祺禎和吳恙說了同樣的話。
「我對騙子的信任,從來只有一次。」他對吳恙生不起憐憫,更不可能去體會他的堅持和所謂的喜歡,「你比我大,我覺得你應該更加成熟才對。對我而言,結束了就是結束了。」
吳恙仍然想要抓住:「那你之前不是說喜歡麼?」
李祺禎只想了一秒,便答:「那時我只以為你是聊得來的女孩子,可你不是,你自己不也說了麼。」
「那你朋友、他們倆不也是一對麼,怎麼就不行——」
他還沒說完,就被李祺禎打斷:「這不一樣。我接受他們,尊重他們,但和我自己的取向選擇無關。這樣,表我會寄回去,咱們之間沒有什麼再聯繫的必要了。真的,吳恙,你管好你自己,別來找我了。」
火鍋吃到一半,回來的人只有一個,那勢必有一個人是走了的。李祺禎沒在提吳恙,那其他三個人自然也是不去提的,大家心照不宣避開這個話題。
到了4月,高三學生開始一批一批組織去指定單位體檢。沈稚星磕磕絆絆終於突破了185,但人實在是清瘦如竹。至於周遇,這個人依然沒有停止長高,奔著家族遺傳北方男人的19o高個兒去了。
倒是李祺禎,他身體素質一向不錯,校招過後,終於下定決心想要考國防生,更具體的東西還在和家人商議之中。
對此,周遇和沈稚星覺得挺好,有個準確的目標,比什麼都強。
高考倒計時進入兩位數,源源不斷的考試簡直能把人淹沒,教室里一股子油墨味,沈稚星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折試卷。發下來的卷子,他並不會全部都寫,挑著題目做,一張卷子看完了,就折好往文件夾里一塞。周遇也是一樣,閒下來的時候,就翻翻教材,一個問一個答,默契到既不需要開始也不需要結束,對方總能接住。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神閒氣定。
4月月考出成績時,李祺禎已經能夠穩定在前十了。
值得一提的是,單良終於擠進了年段一百。這是他上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結果,這個排名意味著,自己甚至可以奢望一把985,將目光投放到更熱門一些的專業……
又到了穿短袖的季節,沈稚星的紅繩觀音終於在周遇的期待之下「暴露」了出來,再加上他今天的衣領開著,明晃晃的露出紅繩和玉佩一角,看見的人都習慣問一句,但單良依然要鼓足勇氣才敢過去搭話,只聽見李祺禎搶答「乾媽給的唄」,周遇一腳就把發小連著椅子踹遠了:「要你多嘴?一身臭汗,滾遠點!」
只有你長了嘴?
老子的恩愛自己秀!
沈稚星坐在旁邊,咬著吸管喝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