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不明所以回望過去,更加逗樂了他的男朋友。
但不管怎麼說,暑假一開始,沈稚星就帶著他去了擊劍俱樂部。
周遇從第一天開始學習,手學習,無非就是從力量和基本動作開始,作為前運動員的家屬,在此之前,該了解的已經充分了解過,因此周遇上手度還算快,只是這人一直心痒痒的想要去正式運動員們常常去的訓練場巴望,直男教練一臉不解——
「這麼大的人了,害怕離開你兄弟啊?」
周遇:……
無從解釋。
但一到休息時間,他就放下東西飛奔過去找沈稚星。
拿到降分資格的顧瑀這個暑假也開始復健,兩個復健選手一起活動,還能練練對抗,都是寬肩腿長的年輕人,但周遇一眼望過去,眼裡只放得下沈稚星一個人:看他擊劍服下的腰肢、長腿,看他標準的弓步或是進攻或是撤退,每一次揮劍或劈或刺,都和往日裡的沈稚星截然不同!
他從前覺得沈稚星又艷又清,像雨後開的海棠,酥而嫩、嬌而俏,有種漫不經心蠱惑人心的姿態。而現在,周遇意識到,對方分別就是恃靚行兇的玫瑰,誰想要征服他,就得心甘情願讓那滿枝的刺扎進心臟,扎得越深、說明越愛,否則就是配不上這份獨一無二的穠麗!
電子計分器上最後跳動了一次,顧瑀轉過身比了個手勢,他取下頭盔,一臉大汗:「行了行了,我請我請!」,另一端站定的沈稚星這才慢條斯理跨步下來,隨手摘下頭盔,他的頭髮比起4月那會兒長長了不少,汗濕之後,被手指隨意攏到腦後。
周遇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目光幾乎要將人融化。
直到和沈稚星的視線對上,他才露出一個笑容來,「累不累?」
沈稚星自己抱著頭盔和佩劍,搖搖頭,「還行吧。」
可能是長大了一歲多,忍耐力和體力和從前都有所進步。
那一頭,顧瑀也抱著東西小跑過來,他對沈稚星可不像李祺禎對待周遇一樣,一陣助跑就跳到發小背上,沈稚星也不慣著他,扔下東西,反手就把背上的人甩下來——
教練和另一個場子的會員見怪不怪,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勸架。
直到顧瑀被沈稚星壓著一條手臂,用膝蓋反身鎮壓,嗷嗷叫喚:「我錯了我錯了,爸爸放過我,真的我認錯,下次再也不敢了!」
目睹全程的周遇,詭異的感受到了沈稚星對他的愛與包容。
小半個月之後,周遇快餐式教學掌握了基本進攻步伐和手部姿勢,開始在教練餵招投餵下繼續快餐式學習。
有的人天生就具有凡的學習能力,並且能將這種優勢發揮在各個領域,周遇顯然就是這種人。他又這麼練了三四天之後,竟然越發能看了。
教練問他:「不靠這個拿運動員證,也不靠這個撩妹,裝逼甩帥?那為啥不去學高爾夫呢?整個青青草坪容易,搞個擊劍場地可不容易……」
周遇擋在頭盔之後的目光堅定又兇狠。
他已經挑完了兩到三個學程之內的學員,絕對稱得上是極入門。
可這還不夠,至少距離沈稚星那種足以參加比賽的水準,還不夠。
7月,顧瑀去北京培訓。
周遇的狠勁兒終於有所減退。
教練望著學員信息表上已經「自退」的三人,無聲嘆氣。
算了,留住一個深層客戶也是留吧……
這一個月,沈稚星和周遇同進同出,兩人除了往俱樂部跑,每天晨練都是圍著伯倫湖,兩家家長雖然不在麓州,但對孩子們規律健康的假期生活有所耳聞,開心的發了零花錢,轉眼周遇又乖乖轉給男朋友——
「老婆收錢啦!」
李祺禎遊了一個月的泳,還都在室外,到了7月開始抓緊時間趕暑假作業,一看周遇和沈稚星反而白了,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這像話嗎?」
周遇懶得看他,頭都不抬快的寫選擇題。
「喊你別去室外,找個室內的池子不好麼?哪樣不是游……」
沈稚星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見網友見的怎麼樣?」
李祺禎突然就面色赤紅,剛剛喝到嘴裡的冰鎮西瓜汁差點噴出來,周遇嫌棄的踢著他的椅子把人推遠,只見李祺禎尷尬又遲疑,囁嚅道:「我見過他了……」抬頭一看,兩人都沒反應,好像沒聽見,又加大音量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見到他了。」
「那你喜歡麼?不是送了人家那麼多皮膚麼。」
好好的,學人家網戀奔現!
三次元和學妹說話都結巴,在網上居然敢和人喊老公老婆,真有他的!
就是說到這個,李祺禎氣不打一處來:「他,他是個男的。嗎的,皮膚是不貴,但他一個男的,找別人要皮膚,不要臉!」
沈稚星興來了,從一堆卷子裡抬頭看他:「噢?那你沒和他線下干架?」
李祺禎氣到一半,硬生生被掐住,「就算他騙了我,我也不會隨便和人打架。」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大度,「不就是幾個皮膚,能有多少錢,我已經拉黑他了。」
周遇如今是財政大權捏在老婆手裡,雖然每月也有零花錢領,因此,他是能體會到所謂的「幾個皮膚」到底能做多少事情,「原來是幾個皮膚啊,你管我收的之前的抽獎限定,掛出去也有個小几千,更別提史詩級的,你雖然只送了幾個,但每一個都很燒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