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襁褓嬰兒到十八歲成年在外求學,沒有一天放下擔憂。
除此之外,秋時雨從小到大遇到的老師、同學,也因為各種原因對他格外關照,就像呵護一尊脆弱的琉璃娃娃。這樣的特殊對待,小時候不懂事感覺不出什麼,甚至會享受。等到大了,對比旁人,難免生出一種彆扭的厭煩和無力。
就像他努力鍛鍊,控制自己的飲食和作息,還是會被一場雪輕而易舉地打回原形……
「對不起,我沒生你的氣。」
蕭蘇寒在樹蔭下將人攬進懷裡抱緊:「你用不著和我道歉,反正是我不好,罰我每天監督你吃藥,直到康復,好不好?」
秋時雨悶在他胸前,慢吞吞地嗯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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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o8四個人一起出的門,回來兩兩結伴兒。
喬絳和李昀州兩個頂著太陽趴在陽台往下看,遠遠的看見那兩人並肩走在樹蔭小道上。
喬絳視力不夠、裝備來湊,直接掏出他上個月剛升級的設備,熟練地對好焦後直衝著二人的面部特寫,同時還不忘給李昀州口頭轉播——
「很好,他們沒有沉默,說上話了!」
李昀州哼道:「是蕭哥一個人在說單口吧?」
喬絳拖長了聲音:「呃……是這麼個情況沒錯,起碼秋寶願意聽了不是嗎?我再仔細看看哈,蕭哥剛剛還扒拉了他一下,怕他踩到翹起來的地磚。」
「太刻意了!」
四年戀愛熟手煞有其事地評價道:「秋寶平時心情好、脾氣軟,自然是能忍他摸頭捏臉的,但生氣的時候還這麼來,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喬絳發問:「照你的意思,得人快摔了再扶一把?」
李昀州悠悠嘆氣:「恭喜你,你領悟了。但很遺憾,你沒有完全領悟。怪不得現在還單著!」
「怎麼還攻擊起無辜的我來了呢?」
喬絳單手捂著胸口略感受傷,為蕭蘇寒、也為自己的判斷找理由:「有沒有一種可能,秋寶上次扭了腳,萬一這次又扭傷,蕭哥怕他會扭成慣性傷?」
「而且人家上次幫他按藥油,秋寶也沒拒絕來著!」
眼看兩人越走越近,李昀州剛想說「這未免又太過體貼,我老婆都不……」,就被喬絳扯著縮回了宿舍裡面。
不管怎麼樣,6o8總歸又恢復了一定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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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時雨對於盛夏的記憶,停留在不能吹太久的空調、不能吃太冰的西瓜,以及一不小心就會兩眼發黑、心跳加的中暑前兆。
自打B市氣溫常駐在32度以上,他就格外小心。
不止是秋時雨自己小心,蕭蘇寒也如臨大敵!
但凡秋時雨有連續過半天的課程,中途他一定會發消息問情況,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人就暈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