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的來說,不算多大的毛病,但忽略不得。
針對這類病情最好的辦法就是細心養著,飲食和作息上要下點兒功夫,不管是前期服藥還是後期的療養,慢性病一向是急不來的。除此之外,患者不能仗著年輕就不管不顧,覺得少一頓飯、停一天藥不痛不癢。
蕭蘇寒聽了臉色難免不好看,還得醫生反過來安慰他。
「你也別太擔心,現在的年輕人身上多少有點兒毛病,不是腰椎脖頸這些地方,就是腸胃上的,你該慶幸人家起碼願意看醫生,願意開藥治療,而不是諱疾忌醫、任由病情發展,否則回頭再難受送去檢查,搞不好就是胃潰瘍、胃出血了……」
出了門,老王多問了一句:「是誰啊?」
蕭蘇寒看了這個中年男人一眼,坦白道:「我對象。」
老王欲言又止,深吸一口氣:「你小子!」
未滿二十歲的毛頭小伙兒,表現出一副情深意重、責任如山、憂心忡忡的樣子,說實話在他看來是有些好笑又幼稚的。
可這事兒放到蕭蘇寒身上,似乎又不那麼違和。
過去隊裡同齡人按捺不住搞點兒男女關係,甚至混得有些過頭,不得不由教練、領導們出面約束時,只有他游離在外、格格不入。
本以為這小子不會開竅,結果蕭蘇寒自己談起了戀愛。
談就談吧,還談成了這幅模樣……
看到老王的表情,蕭蘇寒就有些後悔了:「算了,跟你說這麼多沒用,咱們有代溝!」他轉頭就想去找侯岳,老王又一嗓子把人喊住:「等會兒!」
「幹嘛?」
「你爸媽知道嗎?」
蕭蘇寒輕哼一聲:「他們知道又怎麼樣,我談我的。」
老王想拍拍他的肩膀,卻發現蕭蘇寒早已高過自己太多。
看著這個已經長成男人模樣的小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既然談了就好好談,別像他們有些人一樣,談了也不老實,傷人家心不說,回頭運氣不好碰到心術不正的,搞不好是徒留把柄。還有啊,一定記得做好措施,別年紀輕輕的仗著激情折騰出什麼事兒來!」
蕭蘇寒不耐煩地朝外一躲:「折騰不出來事兒的!」
「你又知道了?小心點兒聽見沒!」
……
到了侯岳那,因為蕭蘇寒臨時出櫃這事兒,侯隊少不了也要問候一番:「你那個對象,同時又是你室友,原來你吃的是窩邊草啊?」
「這怎麼就叫窩邊草了?這叫天、降、情、緣!」
侯岳一時理解不了:「什麼意思?」
蕭蘇寒回味自己從頭到尾的感情變化,得出了一個並不出乎意料的結論:「其實我第一回見他就有點兒喜歡他了,不管他是我室友還是別的什麼,總得想辦法把人追到,和距離沒什麼關係,這怎麼能叫吃窩邊草?」
這話直白的,把侯隊鬧了個大臉紅。
「你小子……有點兒變態啊!」
「正常的追求,沒強迫沒引誘,你情我願、天造地設,怎麼就變態了?」
侯岳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拼命翻白眼:「怪不得不開竅,人家抱妹兒你發呆,原來是性別對不上!行吧,這事兒暫時別讓其他人知道,大家愛誤會就誤會,說出來反而不方便,反正知道你有對象就夠了,你不就是這意思麼!」
「侯哥就一點兒不好奇?回頭我帶他來看看。」
蕭蘇寒這話還真勾起了侯隊的好奇心,但他偏偏臉上憋得很厲害,故作平靜地說:「帶他來幹嘛?你之前初中、高中也不見得帶什麼同學來隊裡玩兒。」
「隊裡有什麼好玩的,我帶他看二毛!」
蕭蘇寒理所應當地說道:「二毛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另一個爸爸呢!起初我和他們商量好了,世錦賽後就帶去學校,結果它現在長得像只小豬,我對象胃不好、體質又嬌弱,這下反而不敢把它帶過去了。」
侯岳一忍再忍,終於忍不住手指向門口:「滾啊!」
*
秋時雨和蕭蘇寒的關係進展,很詭異地瞞過了6o8。
儘管他們四個人幾乎朝夕相處,甚至喬絳差一點點就發現了真相:
他明明都認出了蕭蘇寒的頭像是早兩年的秋時雨,識別能力已經越全網99%的人,可偏偏沒往那方面想,以往對八卦的敏銳嗅覺就跟突然停擺了似的,和廣大「單純」的網友們一樣,毫不猶豫接受了侯岳那番「打賭進門邁左腳結果輸了」的說辭,相信他的兩位室友是真的打過這麼個賭。
這可真是……
剛切的瓜從他臉上飄過,硬是沒聞到味兒!
更詭異的是,秋時雨本人竟然也在默默接受這種感覺。
「我是不是第一個上你的床的?」蕭蘇寒用氣聲悄悄問道,呼吸間帶出的熱氣盡數噴到他頸間,惹得秋時雨直往枕頭上栽。
「為什麼問這種問題,無不無聊?」
「你就說是不是嘛!」
秋時雨無奈:「是是是,行了吧?」
蕭哥抿著唇笑得意味深長,伸手摸了摸他那床小被子,當著主人的面送到鼻尖一嗅,故作誇張地道:「我現在不嫌棄它幼稚了,上面全是秋寶的香味兒……」
「秋寶晚上一個人睡覺怕不怕,要不我過來陪你?」
秋時雨氣得瞪了他一眼:「不學就別浪費時間。」
蕭蘇寒純粹就是為了在嘴上占點兒便宜,心裡還是怕人生氣,更怕秋時雨真來火了直接把他踹下去,再不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