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外,曾經的謝鯉對秦殊也差不多是這樣的。還沒出道時收到的一塊八萬的手錶,以他的身價,硬是戴到表鏈磨損褪色才取下來去修復……
至於現在,謝鯉的經紀人甚至專門訂了個鬧鐘,一到點就準時響起,就是怕秦殊對戲時多待,耽誤了他的休息時間。
秦殊上一次這麼「不受待見」的時候,還是在綜藝節目裡張師轅為了節目效果吐槽他吸粉太多,他的粉絲爬牆去拍秦殊。
秦殊不是不知道粉絲說的「舔狗」那套說法,他就算對謝鯉沒有太多太深的感情,但也不屑用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對方對自己的信任和依賴。
十七歲的謝鯉那時真的還很小,除了長得特別好之外,是運氣好被很多人愛護著捧到人氣高位,他比起當時絕大多數的練習生並沒有其他硬體上的優勢,唱歌、跳舞、綜藝那些藝人吃飯的技能都是後來一點點學的。
就是這樣一個男孩子,為什麼要承擔那種惡意的印象?
可不得不承認的是,秦殊自己那時對他的幫主和關照也不免帶著一定的目的性,就算其中是有三分同情,但也敵不過他對自己的規劃和發展。
後來的謝鯉還是堅持下來,甚至一路衝到出道位……
再往後,明明是更近一些的記憶,可秦殊記得反而沒有選秀時期那麼清晰。
出道之後,大家各自為著各自的時候會更多,謝鯉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飛成長,再然後就是巡演,跑完巡演之後緊接著解散,一場需要被掩埋的醜聞之後、謝鯉進組了——
朝夕相處了一個月,謝鯉越發脫離最開始的印象。
而秦殊,也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更加喜歡的是戲裡的那個饒松雪。
他需要一個並肩作戰的兄弟,一個純善真誠的朋友,一個任何爭執吵鬧過後依然無比信任依賴自己的知己。
那個人是君不止身邊的饒松雪,不是秦殊身旁的謝鯉。
徐嘯來探班的時候,秦殊、謝鯉和方融剛結束一場大戲,最近橫店下了幾場雨,氣溫降了下來,稍微帶著點濕氣,配上古裝戲服和長發頭套倒也從前那麼難受了。
「謝鯉長高了呀!」
秦殊抿著冰水點點頭,桌上有徐嘯探班來送的一大堆吃的喝的,但他依然只拿了早上謝鯉接好了送到小冰箱裡的那瓶水。
倒是謝鯉肩上停著徐嘯的手掌,有點不自然卻也沒掙脫。
前天團成員之間能相安無事,除了謝鯉舔得好,未必沒有徐嘯的功勞。
「你們倆在一起倒也好,可惜我是真的對這塊兒不開竅,不然給你們當個小跟班兒!」
這話把身邊路過的副導演逗笑了:「你也不用當跟班兒,去對面衙門裡客串一下師爺嘛!」
徐嘯這會兒來,就是單純自己來,身邊除了個負責開車和幫忙拎東西的助理也沒帶別人,他在休息室里留了十來分鐘,和謝鯉兩人聊了最近大家的事情就匆匆離開,充分展示了「雖然我能說會道情商一流但我也挺懶得營業」。
等人一走,秦殊和謝鯉依然留在休息室,外面轉場布景還沒完事。
「奶茶好喝嗎?」
謝鯉瘦了很多,難得外面送點東西過來,他也沒忌口,又嚼了嚼奶茶里吸上來的東西,才點點頭說了聲「好喝」。
按照平時的情況,秦殊這會兒該結束對話了。
可今天,這哥就跟腦子給嘴巴下了點什麼kpI指令一樣,又問謝鯉:「加了糖?」
謝鯉聞言一愣,看了看杯子邊緣貼的小條子:「就半糖。」
「那就好……」
正尷尬著呢,演翩然的女演員趙清爽進來了,她顯然也看到了桌上的東西,大大方方看向兩人:「我也能喝一杯嗎?」
秦殊點頭,謝鯉開口:「清爽姐,你隨意挑。」
「哎!我差不多得有兩個月沒碰糖了,戲服勒腰,我米飯都是數著吃,生怕你抱不動我。」
趙清爽一開口也是老相聲演員了,謝鯉笑著答她:「不管清爽姐體重的事兒,純粹是我力氣啦!」
8o斤出頭的女演員,這還不嚴格?
饒松雪抱不起翩然,還真的就是謝鯉體力廢物而已。
這邊兩人喝著奶茶,手握著冰水的秦殊周邊溫度可能比他手裡的水瓶子還冷,但謝鯉和趙清爽聊上頭,還就真的一點兒也沒有讓這位哥加入對談的打算。
「我從前自己在家煮奶茶,就不放糖,干炒茶葉,嗨,結果不說了、我從今往後不信任任何一家奶茶店的無糖奶茶。」
謝鯉聽了煞有其事的點頭:「是的!再少的糖,那也是甜的!也是讓人胖的!」
趙清爽嗚呼嘆氣:「等我拍完了,我一定要一個人在家點兩杯奶茶,有本事奶茶店把起送價拔高啊!就兩杯奶茶而已,看不起誰呀!」
謝鯉複讀機:「看不起誰啊!」
聽到現在,秦殊忍不住插嘴了:「沒關係,反正你不長胖。」
趙清爽頓時一梗,心口跟中箭了一樣疼!
「鯉鯉弟弟,原來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
謝鯉咬著奶茶吸管瞥了一眼秦殊:要你多嘴說這個?就你長了嘴?
秦殊沒體會到這意思,他只是突然有些開心,自己一句話就將謝鯉的注意力重轉回了自己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