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娅跟着他的信号慢慢找到节奏，算是勉强稳住了。
四个人外加一个补位倒霉蛋李昀州，大家各说各的，有一路负责谈情说爱：“缘缘，来我这”、“乔绛，要吃吗？”；一路负责上蹿下跳：“有没有人管我啊？”、“草，对面打野是狗吧，又来？”、“还来？”；还有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各种“拦他”、“能杀，注意给我buff”、“可以越塔打”……
这一下午似乎一直在赢，总得来说是很不错的游戏体验！
离开语音房间后，秋时雨开了一盒牛奶，去到阳台。
又过了一会儿，明明几乎每把都再赢、但还是玩儿得很难受的李昀州也跟了出来，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跟着叹气：“赢得很爽，可我玩得很难受，下次别来了，真的！”
他夹着烟的左手已经在微微颤抖。
老天爷，上个分而已，打抽筋儿就过分了！
秋时雨神色淡淡的，“没有下次。”
小情侣双排就不多做点评了，人家自得其乐。
而柏娅呢，这姑娘是有点游戏理解、且也在意输赢的人，经过这一次，她必然会想清楚一些事情：比如自己和秋时雨之间的差距。
如果是有感觉的，他一定会不动声色地包容、夸奖，而不是客气又略微冷淡的指出错误。就算自己打得再好，换来的也只是一句面向全部队友的“nice！”。可想而知，这得有一颗多热忱的心才能坚持不懈地去打动对方……
秋时雨看着老山基地的方向，忽然道：“不如萧苏寒。”
李昀州差点儿把过滤嘴咬下来：“你、你、算了！”
不过，他也回想起一些这二人曾经在宿舍双排的场景。
说实在的，撇开当时没察觉到的微妙氛围，萧苏寒配合秋时雨的确是用了很大的心，虽然老被乔绛调侃“给秋宝当狗”，各种舔各种养，可这前提是彼此都很清楚对方的习惯，知道该上还是该撤，能很快地领会到对方的思路。
从前看不出什么差距，今天秋时雨和别人走了下路，李昀州才品出不一样的感觉。
这人啊，的确是不经意间给了萧苏寒太多温柔。
插眼打螃蟹值得夸吗？
和人塔下对点赢了值得夸吗？
躲了个Q、开了个还算漂亮的团值得夸吗？
这些别人也都做了，可秋时雨的眼里似乎只看到萧苏寒做得好，句句都有回应。
想了想，李昀州也顺着秋时雨的目光望过去。
萧哥，你在那边好好训练，放心，我替你看着~
*
自打那天五排开黑，柏娅的确没在主动找过秋时雨。
缘缘也问起：“那天不是玩得很开心吗，没有后续啦？”
柏娅想起那天的情形，难免又有些怅然：“哎，人家开着弟弟的小号陪我们一起玩儿，平时我们肯定是玩不到一起去的，我那点水平就不去拖累他了吧。”
说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想得很清楚：这人是靠不近的。
秋时雨无疑是个混熟了就很软乎、开朗的人，他待人真诚，善于聆听，礼貌正直，言之有物。正如他笑起来时是真的可爱无敌、少年气逼人，但更多的时候，他就像校园墙上无数个对他一眼心动的人的评价：外冷内热，不好靠近。
本质上，秋时雨就是一朵高岭之花。
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底气，很难在他面前保持平静。
“好吧。”
缘缘也叹气：“天涯何处无芳草。”
柏娅被她的语气逗笑，勉强乐观：“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