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季凜,你聽過掩耳盜鈴嗎?」
還說不信。
不信,他抱這麼緊做什麼?
宋季凜頓了會,「沒聽過。」
語氣強勢,「我只知道,沒看見人,就不算見到面,不能算數。」
忽而想起他剛剛一進門就捂住了她的眼睛的行為。
阮聽夏杏眸漾出笑意。
難以想像一向桀驁的宋大總裁會有這麼迷信的一面。
「這就是你說的不相信?」
宋季凜沒有絲毫被人拆穿的羞赧,輕輕吻上她的發頂。
「嗯,是不相信。」
他停頓了下,繼續開口:「但如果是軟軟的話,我會多求兩張平安符。」
一室安寧,阮聽夏無聲地貼緊他。
一夜酣睡。
*
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
偌大的咖啡廳里,沈殷與對面的女人面對而坐。
一貫清泠俏麗的面容上,血色全無,得如同一張白紙蒼白。
桌上放著的是一張一千萬的支票。
是沈殷這些年的積蓄加上她預支的去a走秀的勞務費。
已經是她能夠拿出來的所有。
但是,對面雍容華貴的中年女人餘光都沒有看一眼那張支票,她抿了口溫水。
姿態不算頤指氣使,卻帶著上階層的傲慢俯視,「沈小姐,當年你拿走一千萬支票說不會再跟阿忱糾纏,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意思呢?」
沈殷囁嚅著開口:「紀阿姨,那一千萬是……」
紀母打斷她,「我自然知道,你拿那一千萬給你母親救命。」
她調查過沈殷的背景,自然知道她們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一碼歸一碼,不可否認,你很可憐,但是你不會天真到認為可以用博同情來實現階級跨越吧?」
「事實就是,你這個階級的人,跟紀忱永遠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一千萬對於我來說,就是少買幾個包罷了。可這卻是你努力這麼多年才存下來的錢。」
「拿回去吧,回去跟紀忱提分手。」
話落,她不容置喙地提起包離開。
沈殷捏著咖啡杯的指尖在顫抖,「紀阿姨,我對阿忱是認真的。」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認真?你的認真能值多少錢?」
「沈小姐,我不想用極端的方法處理這件事。我記得你媽媽在淮市當老師?你應該不會想她收到女兒在外面被人包養的消息吧?」
紀母如是說著,便隨手撕掉了桌面上的支票。
「你跟阿忱的事,就當是逢場作戲。」
沈殷眼神空洞地盯著被撕碎的支票,就像她被踐踏得一塌糊塗的自尊與愛情。
她渾渾噩噩地從餐廳離開,看著手機里傳來的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