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對喬晚時,總不太自在。
雖說喬晚看著溫溫柔柔的,但是他每次跟她說話,總覺得她骨子裡有股盛氣凌人的高傲勁兒。
他不太喜歡跟她待一塊。
倒是從前阮聽夏雖然性格軟了點,但是好說話,相處起來比較舒服。
高中時,因為他經常跟周宴琛一塊玩兒,阮聽夏有時候還會給他帶早餐。
原本秦裕是跟其他人一樣,下意識排斥這個圈子裡的侵入者。
但是,被一頓頓的早餐磨去了利爪。
甚至有點沾沾自喜,能蹭到小嫂子帶的早餐。
這麼想著,喬晚已經提著個保溫壺進來了。
她黛眉蹙起,「阿琛,我特意熬了小米粥,趁熱吃點。」
她舀著粥,不經意地開口:「昨晚送我回家不是說回家工作,怎麼又跑去酒吧了呢?」
秦裕心底咯噔了下。
周宴琛揉了揉眉心,臉色還有些青白,隨意扯了個理由,「鍾一回來了,就多喝了兩杯。」
喬晚將瓷碗遞給他,這才嗔怨似的看了秦裕一眼,「所以說,你們這些局少讓宴琛摻和。」
秦裕實在待不下去了,只得裝傻地笑著起身,「嫂子,你陪著琛哥,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事要處理。」
喬晚在病房裡陪著周宴琛坐了一會,男人就說累了要休息,她轉身出了病房。
一雙溫柔似水的眼裡一閃而過的陰鷙。
她早就查過了,昨天七夕,鍾一在圈裡一個二線女星那兒過夜。
周宴琛又怎麼陪著鍾一喝酒呢?
所以,他拒絕了她讓他留下的邀請,卻跑出去買醉?
呵。
*
另一邊。
阮聽夏見到了那位宋老爺子的舊部李益德。
宋老爺子從軍,原以為他的舊部定是位嚴謹的老軍官,沒想到卻是位和藹的伯伯。
連著李夫人都非常的慈祥。
兩位長輩沒有子嗣,談話間完全是把宋季凜當成了孫子一般。
阮聽夏原本有些拘謹,但兩位長輩都非常健談,對待她就跟對待自家孫女似的,她也放鬆了不少。
這會兒,宋季凜在屋裡頭陪老爺子下棋,阮聽夏則在花園跟李夫人學插花。
李益德欣慰地看著外頭鮮明活潑的女孩子,笑得慈祥,「你爺爺在天之靈一定很高興。」
「這是當年那個小女孩嗎?」
宋季凜一邊給他餵棋,一邊接話,「嗯,是她。」
「緣分吶。也難得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這麼執著。」
宋季凜望著那抹在認真學習插花的纖細身影,漆黑的眼眸里閃爍起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笑著道:「很難不執著。」
李益德笑著,卻忽而嘆了口氣,「當年的事,你也該放下了。現在看見你過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宋季凜執棋的手一頓。
而花園裡的阮聽夏感受到注視,回過頭去,卻見宋季凜在低著頭專注地下棋。
她狐疑地收回視線,繼續欣賞著李夫人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