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林意姗也觉得自己为什么非要去冒这个险,爱情是一种让人冲昏头脑的东西,说到底她自己也不知道。
倘若有天,她带着野男人睡在婚床上,他都不会管。
林意姗狼狈的走出浴室。
她走后,陆泽躺在舒适的浴缸里,闭上眼睛回想,心里莫名的发闷,印象里,林意姗是个很有教养的女人,这几年性子变了些,今天看着她喜怒无常的样子,突然明白,这段婚姻困住的,不止他一个人。
他一拳砸在玻璃墙壁上,压抑的痛苦蔓延至喉咙。
他穿着睡衣出来,与往常不同的是,他平时睡的沙发上,被浇了冷水,摸上去冷冰冰的,根本没法再睡人。
陆泽有些怒了,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刹那,是林意姗哭红了的脸,终究是没说出口。
林意姗在闹,毫无章法的闹,身为大学教授,她内心里是不屑于做这些事的,刚才在浴室那一幕,也觉得自己丢尽了脸面,哽咽着开口:“今晚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的纪念日,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在乎过。”
肩膀一颤一颤的,委屈极了。
“可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间屋子,我就死在这里。”
那语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又像是在把自己推向地狱的边缘。
陆泽有一瞬间的诧异,从前的林意姗通情达理,善解人意,不会像今天这样胡闹。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散落的药盒,盐酸舍曲林,佐匹克隆,一下子了然。
他沉默许久,缓缓抬起手臂,温热的大掌抹掉她脸上的泪,轻声道:“别哭了,我就是个烂人,因为我死,太不值当了。”
越擦,眼泪流的就越凶。
趁他不注意,林意姗忽然抱住他的脖子,哭着叫他的名字:“陆泽、陆泽……”
“你不是烂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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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非要说陆泽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那就是不爱她,结婚那么多年,她没感受过一丁点的爱意。
即便这样,林意姗还是抱有一丝幻想的,毕竟,她已经坐在陆太太的位置上了,比那些妄想嫁入豪门的女人强多了。
陆泽的耐心,仅限那么一点,沙发不能睡,他今晚就不留在家了。
十分钟之后,他穿好衣服下楼。
恰好遇见陆母站在楼梯口,像是在特意堵他,陆泽面不改色的换鞋,“这么晚了,您还不睡?”
陆母一脸忧心的看着他,“泽泽,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陆泽穿好鞋,一站起来便挡住了头顶的灯光,逆着光的脸上笑得百无聊赖:“哦,什么日子?”
陆母皱着眉:“你就不能正经点?”
陆泽微微附身,亲了亲母亲的额头,笑着说:“走了,以后没什么大事别叫我回来,免得惹您和爸生气。”
陆母叹气,看着儿子半夜离家的背影,始终没再说什么。
她都快记不清楚,上一次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陆母转身时,便看到丈夫板着的老脸,实在不怎么好看,她试图打圆场:“孩子大了,我们——”
“哼!他拿这个家当什么,一年回来几天,说不了几句就要走,谁家孩子像他这样放肆!”
陆父气的心口疼,瞪了眼妻子,呵斥道:“都是你惯的。”
陆母推他上去,“行行行,什么都是我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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