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摘下卫衣帽子。
清冷的眸光朝那扇被踹开的门看过去,眼神一怔。
就见男人坐在一张不大的沙上,沙不知道放置了多久,上面沾着斑斑点点的霉斑。
此时牙齿咬着一块白色的布料,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缠了几圈,这个动作将他优越的下颌线展露的更加完美。
额前的头散落下来,盖住阴森凶恶的眉眼,微微喘着粗气。
地上躺着那几个男人。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秦瑶不禁屏息。
男人抬眸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微顿。
随后故作轻松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瑶站在门口,嗓音清冷:“当着孩子的面,不好动手。”
她可不想在秦钧野的童年记忆里,留下不好的影响,在那小子面前,她滴酒不沾,一根烟都没抽过。
“那你呢?你怎么知道这的地址?”
江砚郬系了个结,就没在管还在流血的拳头,看着她道:“从经理那里问的。”
他冷冷看了眼地上四仰八叉躺着的人,嘴里还在往外吐着鲜血,眼底笑意阴冷:“给你报仇了。”
他一开始也没打算放过他们。
秦瑶注意到他红的眼角,以及不自觉的颤抖,她印象里江砚郬总是高高在上,她从没见过像现在这样,略显狼狈的一幕。
他坐在破旧的沙上,周围的白墙已经烂到霉,他一个有重度洁癖的人,不会愿意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落魄……
虽然被打的不是他,但是秦瑶还是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落魄,以及对他自己都十分嫌弃的眼神。
他不是很骄傲的吗?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秦瑶走过去,提着裤管蹲在他面前,“为什么要来这里?”
江砚郬眉眼蕴着寒气,眼尾很红,他庆幸她出现的时候,那股躁狂已经压下去了,她没有看到他最不堪的一面。
真是万幸。
还好没被你看到。
他伸手,扣住秦瑶的后脑勺,眼神柔了下来:“能欺负你的人,只有我一个,谁欺负你,我就让谁死!”
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秦瑶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出一丝执拗的情绪,和可怕的控制欲。
秦瑶眼睛生的很美。
笑的时候像是有亿万星辰,然而,当她有意探寻的时候,像是要住进人心底一样。
江砚郬避开她的目光,汗湿的额头抵住她的,轻声呢喃:“秦瑶,除了我谁都不能欺负你。”
这种糟糕的环境里。
秦瑶想主动搭上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秦瑶视线停在他的左手上。
原来,他的佛珠也有离手的时候。
那天之后。
除了那串佛珠之外,江砚郬那天用过的东西全部换了,包括那台黑色的宾利。
不过车牌号依旧未变。
因为用手打了垃圾,他回去不知道洗了多少遍手。
市中心医院。
一群记者在医院外面,等着采访海归回来的特级心理辅导师,一群人窃窃私语:
“聂医生在国外表的论文好精彩,国外不少医院都对她抛出橄榄枝,没想到聂医生还是回到了我们江都市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