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千禹对安朵拉的偏爱是为了她一身的毒血。
在没有血虫的时代,他pua安朵拉以身试千万种毒,在他死前的两百五十年里,安朵拉几乎每天都在用毒,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像白玄一样。
能像白玄一样。
这两百五十年里,战千禹眼睁睁的看着她受的痛苦和折磨,任由她在他身上寻找任何一种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拥抱、拥吻,或是别的,战千禹没有一丝怠慢。
欧阳璟明白安朵拉要的是他的这具身体而已,在她需要的时候,成为战千禹。
那两百多年的痛苦因为白玄的名字再次席卷她的全身。
如果不是白玄,她只能做一个平平无奇的战千人,但她就不会有战千禹的特别偏爱,也不会有玉细的特别照顾。
她引以为傲的这一身血,在战千禹死后,依然是她内心永远都抹不平的痛苦。
“你害怕了?”欧阳璟的大手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问。
“嗯。”她靠在欧阳璟的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声,闭上双眼。
安朵拉没有问欧阳璟记不记得白玄,她在战千禹死后,得到玉细的同意不再研毒。
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一百年后,白玄会出现。
白玄与战千系并无交涉,玉细也从来没有过照面。
这个名字跟那25o年的毒是共存的,在她那玩世不恭的心底里,是道永远都愈合不了的伤口。
如今这个伤口被翻出来,在没有战千禹的世界里,她要独自一个人面对这个伤口和恐惧。
她已经一百年没有研毒,她绝不是白玄的对手。
她没有玉细做靠山,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她害怕,她不能成为欧阳璟结实的盔甲;
她害怕,她保护不了欧阳璟。
毒,是出欧阳璟的认知范围的,白玄的名字在战千禹的记忆里渐渐开始清晰起来。
战千禹这个渣男!
欧阳璟把怀里睡着的安朵拉抱起客房,季员力还趴在被子里睡着,看着自己家的兄弟被自己家的妹妹“拱”了,这心情也是相当复杂。
他给两人掖好被子,关上门。
回到房间时,伊寻已经洗漱好,站在窗边,并没有上床。
“怎么不先睡?”欧阳璟从行李箱里找出衣服。
“你这,好睡吗?”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璟眉毛一挑,把手上的衣服丢在床上。
这伊寻的话里有话啊!
“八卦新闻里有听说一些事情,我也没问过你。”
“八卦你妹,咱睡都睡了半个月了,你现在才关心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晚了,赶紧的,上床睡,明天我要上班。”欧阳璟无奈叹气,捡起床上的衣服走进浴室。
伊寻撇嘴,钻进被子里。
明明就有大房子不去住,为什么非要住这两室的小平层里。
鉴于大家都不喜水,小九在市区里空出了闲置的老洋房。
小九和老六就住在这老洋房里。
伊寻和安朵拉都是住惯大房子的人,再回到欧阳璟以前的生活,多少肯定是不习惯的。
3月13日,第十九天,雨。
雨天,他们都不爱出门。
欧阳璟无所畏惧。
老六按响他们家里的门铃时,四人已经洗漱好,准备出。
老六跟安朵拉同样大,三百多岁,却是在四十时才被进化,长相偏成熟,稳重。
他本该随在欧阳璟的阴影下,不该露面。
因为白玄的出现,老六要陪安朵拉找到白玄。
在欧阳璟的工作圈子里只有小九和伊寻,对他来说也相对方便一些。
老六接走安朵接和季员力,把季员力送回家,来到他们的老洋房。
“朵拉,你好好劝劝璟爷,让他搬到这边,那公寓里你怎么睡得着呢。”老六与安朵拉有私交,说起话来倒是轻松。
“这你就不了解了,璟一向自主霸道,细儿和寻儿对他说的话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就他这脾气,并不是劝他就会听的。”
“还有你手下收拾不了的男人?”
“你别忘记了,他不仅仅是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