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睡前,那空虚的几秒钟,又划开了手心,像上瘾,成了一种习惯。
他站在洗手池前看着自己的脸,越来越光滑白皙的皮肤,他看起来几乎与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非要说些差别,就是更帅了一些。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应该有的剧痛和要吐出的那口鲜血。
他和战邪,已经相噬相成。
门外传来脚步声,欧阳璟把剑合上,放在床头柜上。
是安朵拉,欧阳璟正等着安朵拉敲门,脚步声却绕过他的门口往伊寻的方向走去。
这安朵拉!当着他的面背着季员力去找伊寻?这怎么能容忍?
他转身提着剑开门,伊寻抱着被子和枕头从对面屋里出来,向他走过来,安朵拉跟在身后。
两人看着欧阳璟气冲冲的拿着剑,疑惑地看着他。
“大半夜的,你要去练剑?”安朵拉问。
“你也睡不着吗?”伊寻问。
练什么剑呀,欧阳璟从拿到这剑从来都是这里丢一下,那里放一会儿,手法都是看心情,哪来的练剑一说?
“璟,我不敢一个人睡,我睡不着。”安朵拉委屈的绕过欧阳璟,径直走进欧阳璟的房间,钻进被子里。
欧阳璟把头探回屋里一看,安朵拉怎么钻他的床上去了。
他拦住抱着被子的伊寻,使着眼色:什么意思啊?她上我床?
伊寻:难不成你让我跟她睡?
欧阳璟放下剑,跟着伊寻站在床边。
伊寻把被子和枕头放在床上铺好,又给欧阳璟使个眼色:上啊!
欧阳璟:上你妹。
欧阳璟坐在床边,看着可怜兮兮的安朵拉,他确实不太相信,一活了几百年的人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这下药下得快准狠的女孩不敢自己一个人睡?
“璟,我想细儿了。”安朵拉委屈的看着欧阳璟,眼泪说着就从眼角流下来,双手抓着被子盖起头,闷在被子里哭起来。
欧阳璟叹一口气。
原来是想玉细了。
安朵拉懂事的没有再大吵大闹地怪他把玉细丢在水里,昨夜如果没有季员力在,她或许也是会崩溃的。
欧阳璟以为的几百年的人应该习惯了孤独,却不懂,他们活得越久,越害怕一个人。
玉细是,安朵拉也是。
安朵拉在来到鲸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室友季员力,她知道,在有欧阳璟和伊寻的地方,她不能再一直跟在玉细的身边。
这是她们几百年来的默契。
可没有玉细和季员力,她又不能把她的那两个孩子留宿在这城上,她只能找伊寻。
伊寻哪敢自己一个人收留她,只好带着她来找欧阳璟。
欧阳璟更不敢。
这事情可怎么说得清楚呢!
他一个三十出头的正常男人跟一个三百多岁的正常女孩睡一起,他是做不出来的。
况且,这还是季员力的女朋友。
安朵拉躺在中间,欧阳璟和伊寻一左一右,两米的大床瞬间就变小了。
伊寻还算习惯,并没有不适应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