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怎得是你?」
武馨安見著武弘文上來行禮,
「父親!」
「安安,你怎得這處,這倭寇難道是我們家捉著的不成?」
武馨安點頭大聲道,
「這倭寇半夜潛進女兒閨房之中,被女兒房中的狗發覺,咬了他一口,女兒驚醒立時奮起反抗,將這倭寇推倒……」
說著一指那倭寇後腦上的傷處,
「他……撞到了圓凳之上,立時便昏死了過去……」
武馨安一面說,一面有那衙門裡仵作上前驗傷,果然發現武家大小姐所言樣樣不假,這倭寇後腦有撞傷,手臂上狗咬的傷口還在滴血,這是妥妥的佐證!
這傷是真傷,可眾人聽在耳中,這心頭卻是湧起些許兒戲之感,暗暗道,
「這……這前頭一日抓這倭寇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今日有人劫獄也是將幾個獄卒打傷,那般厲害的倭寇,怎得今日潛入這武家大小姐的閨房之中,竟是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給推得撞了頭……」
這倭寇一入女兒家的閨房便是紙糊的了?
早知曉這般好拿,我們也去武家小姐的閨房守著了!
這麼兩下一比,不是顯得他們這些人比不上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了!
眾人這臉上是一陣神色變幻,只武弘文聞聽是又急又怕,拉著武馨安上下打量,見她一派氣定神閒的模樣,這才放下了些許的心道,
「我的兒,你實是太魯莽了,你可知這倭寇何等兇殘,若是一個不小心……你……你……」
武馨安心裡明鏡似的,樹大招風,若是大肆吹噓自己如何能耐,總歸是女兒家沒得招人閒話,倒不如藏拙露怯,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於是一路之上早想好說辭了,應道,
「父親,這倭寇武藝雖高強,但他作惡多端,必有報應,他今晚能栽在女兒手裡,乃是上天安排,那些死去的姑娘們英靈保佑,要借女兒的手給她們報仇呢!」
此時之人多信鬼神,若說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有力舉九鼎之力,生生將武藝高強的倭寇摔死,他們必是不信的,可若說是上天降罪,鬼魂,借了武馨安的手,他們必是要信個七八分的!
這麼一說,倒似給眾人挽回了些顏面,不信的也要信上三分,於是個個臉色都緩和了不少,黃永州看了看武氏父女,哈哈笑道,
「翊帆,當真是虎父無犬女,小侄女小小年紀能生擒倭寇,當真是了不得呀!」
武弘文聞言忙回身施禮,
「大人謬讚了!這也是一時機緣巧合罷了!」
在大門前不宜多說話,於是將那倭寇押入衙門之中,又生怕他死了,又請了大夫給醫治,這一回可是不敢再大意了,外頭眾衙役里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守著,黃永州與武弘文在裡頭親自守著大夫醫治,就等著倭寇醒來之後便要連夜提審。
武馨安趁這機會,便上前一步向黃永州行禮,
「大人,侄女有一事冒昧相詢,還請大人匆怪!」
她也是會打蛇隨棍上,前頭黃永州稱一聲小侄女,她現下便也自稱起侄女來了,總歸是在小鎮上賣肉多年,這眼上、嘴上的功夫那是少不的!
黃永州見倭寇失而復得,那是心情大好,又見武家這小丫頭,生得白白胖胖,一臉的喜氣,心下高興說話便和氣不少,捻著鬍鬚問道,
「小侄女有何事相詢,本官自然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