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嚣张跋扈目无皇上之举,众臣虽然有怒,却无一人敢言。
身为御林军的领,左权不得不站了出来:“苏太师,明臣相贵为一国的臣相,即使有错要罚,也当皇上金口。”
苏伏的眼睛又望向君墨,似乎这时才记起上头还有个皇上,不禁故作豪迈大笑:“是臣斗胆了!这明政竟然敢背着皇上勾结朝臣,举兵造反,如若不是臣聚集八十万大军降伏,只怕这明政要欺到皇上头上来了,臣这是替皇上剪除奸臣,清除其党羽,皇上以为如何呢?”
那言词咄咄,指鹿为马,竟似不容任何人反驳之意。
君墨刚一直处在苏宫锦死而复活的惊恐与疑惑之中,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如今见苏伏的矛头指向自己的得力重臣,忙虚弱的开口:“正如左卿家奏请,明臣相乃是我离火国臣相,倘若有罪,也当交由大理寺调查后开审……”
“皇上,那左权也是明臣相的党羽,如若不然,谁又有权力调动得了皇上的十万御林军?还请皇上治左权一个谋反之罪,诛其九族!”
眼见他如此颠倒是非黑白,君墨气极:“你……”
倘若明政与左权皆死,他君墨身上便无一可用之人,届时这满朝文武还有谁会听他的话?
这苏伏实在太过阴毒!
一口气憋在心口,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喉咙间的甜味。拼尽全力唵下那股子血腥味,努力不让自己昏倒,在只有徐明看得见的地方,他的全身都抑制不住的抖。
太猖狂了!太猖狂了!这苏伏竟然是要赶尽杀绝!
“皇上,你以为如何?”
偏偏苏伏依旧不依不饶,摆明了一定要治左权一个叛国之罪,君墨心痛的望着自己的爱将,他不忍心啊……实在不忍心……
这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皇上……”一直默不作声的左权站了出来:“左权一族对皇上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左权愿意以死明志!”
说完不待在场之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抽出了腰间长剑,反手狠狠一剑,竟然将自己整个头颅都削了下来。
“左爱卿——”
左权当场惨死,君墨痛呼失声,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脸上有着再难以掩饰的恨意。
苏伏逼死了他!苏伏逼死了一直以来都对他忠心耿耿,保护他的左权!
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冲动得执剑冲向苏伏,可是有一个人轻轻的向他摇了摇头,目光中满是焦虑与不忍。
他望向她,她的唇无声的告诉他忍耐二字。
浑身一震,盛怒过后他竟然迅冷静了下来,是的。忍耐。
母后病逝之前给他留下的遗言,他竟忘了。
僵硬的五指缓缓松开,望着地上左权血肉横飞的尸体,那个头颅滚啊滚到了君墨的龙椅之下,那微张的唇微张,无法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那当中有着烈性的从容与乞求。
他听懂了,要忍耐。
左权为了不让他为难,宁愿牺牲了自己,给苏伏一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