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籠子放大無數倍,將整個寢殿環繞住而已。
洛青從寢殿門口的位置走了一圈,除了門口假象的畫像,其餘的地方倒是沒做假。
窗欞是真的,只是打開後,外面景色依舊,卻半個宮人也無,但伸出手,半掌的距離外,入地數米環繞著純金打造的欄杆。
從窗戶探出頭朝上去看,頂部也是純金的欄杆,直入天花板,匯入頂部,整個融為一體。
甚至還貼心為了賞心悅目,雕刻了繁複華麗的花紋。
在日光下,熠熠生輝,散發著奪目的金光。
好看是好看,特麼再好看那也是金絲籠。
洛青深吸一口氣,再次回到寢殿門前,刷的一下打開,探出手摸著堅不可摧的金欄杆,抬腳就要踹去。
這時一道聲音適時響起:「踹不開還會傷到腳,你這麼怕疼,真的要繼續嗎?」
洛青氣笑了,刷的偏頭看去,果然看到一道佇立在遠處的身影,不是裴洵這狗賊是誰。
他因為太過震驚沒注意還有一人,也不知這狗東西站在那裡多久了,他雙目幾欲噴火:「你有病是不是?要是不稀罕我回來,那我還不回了!」
裴洵倒是沒被刺激到,反而平靜望著他,情緒淡定到詭異:「是啊,你想走就走,想回就回,我是拿你沒辦法。主人拋棄家奴還會有個理由,我在你心裡怕還不如一個奴。」
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像是陳述一件事,與他無關。
洛青本來高昂的怒火瞬間熄滅,抿唇瞥一眼,再瞥一眼,低咳一聲有些心虛:「那你也沒必要搞這種事,關著我算怎麼回事?再說了,讓崽崽看到萬一留下心理陰影怎麼辦?」
裴洵:「相信他會理解,畢竟,與失去爹爹相比,這點陰影可有可無。」
洛青上前攥住金欄杆,意圖說服對方:「你不能一直都這麼關著我吧?」特麼他回來還有正經事要辦,任務不完成,鬼知道會出現怎麼情況。
他現在知道這書中世界為什麼會崩了,這不崩誰崩?
裴洵倒是好脾氣,有問必答:「自然不會,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不需要。但其餘時間,以防萬一,自然需要做點有必要的措施。」
洛青瞅著他半晌,心想他要是想走,一具屍體也擋不住啊,他不會以為這金絲籠真的能擋住魂魄吧?
結果不知是不是看出他的心思,裴洵在金絲籠外面不知按動什麼,刷的一下出現一道細金絲編織成的軟金罩,不僅如此,上面的圖案怎麼看都像是符文。
洛青盯著看了半天,沒忍住伸手摸了摸:「這特麼不會是傳聞中的鎖魂符吧?」
裴洵還真的點頭應了。
洛青再次氣笑了,沒忍住白他一眼:「你是有金子沒地方用了是吧?你被騙了!哪個神棍給你出的主意?」
所以他當初給他提及關於蘇玉嘉腦子裡系統的前提是一點沒聽進去啊。
裴洵不知何時走到他面前,垂著眼靜靜看著他,聲音平靜而又帶著一種死水般的無可奈何:「所以呢?除此之外,你來告訴我,怎麼留下你?」
洛青本來喧囂而起的暴躁重被壓下來,他抿著唇,嘟囔一聲:「我這不是自己回來了嗎?」
他是真的回來了,雖然過程曲折了點,可他可是主動回來的。
只是先前在裴洵面前信譽為負,顯然這廝不信他了。
為了留下他,不僅干出把屍體冰凍這回事,還花了這麼多金子打造這所謂的鎖魂地想將他魂魄也留下來。
如果自己沒回來,他還打算做什麼?
洛青不敢想,可心頭卻莫名湧上酸澀的心疼,他攥著金欄杆的手指扣了扣一根欄杆,果然沒扣動。
純金的沒錯了。
不想承認但心疼某人的同時,又忍不住瞥了眼這些金欄杆,敗家玩意兒,有被神棍騙的金子能給他和崽崽買多少只烤鵝腿。
洛青懶得計較,主要是瞧著裴洵這模樣,心虛心疼之下壓根氣不起來,輕踢了踢欄杆:「你這會兒都在了,還不趕緊把這東西都收起來?萬一讓崽崽看到怎麼辦?」頓了頓,「還有,我餓了。」
崽崽昨晚睡成那樣肯定不知道。
母妃肯定也不知道,畢竟母妃也不知道自己不是原身的秘密,他也沒打算告訴對方。
一旦知道這些,即使康太妃是無意,可她間接給了原身藥浴最後害他慘死,康太妃怕是也活不成了。
與其讓原身死了也不安心,還不如藏著這個秘密。
他昨晚也與康太妃想好他如今身份的應對之策,之所以不直接頂替大公主的身份,是因為大公主對外是女子。
洛青不可能一輩子當個女的,他如果要恢復男兒身。
原本楚氏留下血脈這條也可以說得通,偏偏男子之身有孕太過稀奇,一旦傳出去,並不妥當,也會給那個族落造成滅族之禍。
這麼玄而未知的事情,鎮組之寶可讓男子有孕,一旦傳出去,那些心生歹念之人不可能相信只有這麼一件寶貝,肯定會繼續去探。
到時候紛爭再起,弊大於利。
更何況,還可能世人壓根不信這種說辭,只當是小殿下身世有問題,生母不祥,被人背後非議。
所以洛青與康太妃裴洵商議過後,打算就按照外界的傳聞大公主難產而亡。
重回來的身份正是楚氏當年唯一的血脈,楚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