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相爺沒把自己要讓他去大燕和親的計劃告知,要麼烏松源也只是烏相爺的一枚棋子,要麼這是不捨得自己這嫡子阻止?
洛青仔細瞅著烏松源這不高興的模樣,突然意識到什麼,這廝不會是其實心裡對原主有情,只是自己還沒意識到吧?
如果是那樣……可真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烏松源臉色不太好看,不明白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到父親身上:「你什麼意思?」
洛青卻是突然笑了笑,只是笑不達眼底:「你說本宮去找燕皇子,只會自取其辱?」
「難道不是嗎?」烏松源自信滿滿,那燕皇子剛剛那神情可是有目共睹,被李洛青看一眼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要炸起來。
洛青卻是揣著手笑眯眯的:「既然烏三公子這麼想的話,不如打個賭怎麼樣?」
烏松源皺眉:「什麼賭?」
洛青道:「就賭我三句話,能讓這位燕皇子對我態度改變,熱情上心。」
烏松源沒忍住譏笑一聲:「天雖然黑了,但還沒到做夢的時候。」
她想什麼美事呢?
這燕皇子為了躲她都跑到殿外了,別說三句話,就是十句也不可能!
指不定她說第一句的時候這燕皇子就走人了。
但她要賭,他倒要看看她打算賭什麼。
洛青也不惱:「你就說賭不賭吧?」
烏松源:「賭就賭。彩頭是什麼?」
李洛青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提議,除非……難道她還不死心,想藉此讓他陪她逛街或者游湖?
烏松源心頭一直堵著的鬱氣散了些,有些得意又有些看不上,她果然就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
先前裝作對他不甚在意故意鞭笞他,如今又假借對別人上心想故意讓他吃醋?
可不管她怎麼折騰,他都不可能會娶她,所以她註定是要失望的。
洛青睨他一眼,將他的心思看入眼底,只覺得嘲諷不已:「彩頭麼,如果本宮贏了,那麼烏三公子就把這些年本宮送給你的糕點禮物以及各種小禮物,都折算成銀錢還回來。畢竟這些都是本宮年少時眼瞎送給心上人的一番心意,既然心意不成,烏三公子總不能還白占這些便宜吧?還是說,烏三公子這是想承認你與本宮心意相通?」
烏松源難以置信瞪大眼:送出去的東西還能要回來?她還要不要臉?
「你休要胡說……但這些東西怎麼算的明白?」
洛青嗤笑一聲:「是算不明白,還是你不想還?不是吧不是吧?烏家是窮瘋了,連本宮這些小玩意兒都要占便宜?」
烏松源被洛青的眼神刺激到,尤其是那句窮瘋了,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還就還!你說個數。」
洛青笑容更深:「本宮送出去的東西都挺貴中的,這些年加一起……怎麼著也有大幾千兩了。那就四捨五入,算你一萬兩吧。」
烏松源:他還沒見過越舍越高的,但輸人不輸陣,他莫名不願意讓李洛青看輕,加上也想徹底與她分清楚,「一萬兩就一萬兩。」
畢竟,他肯定不會輸。
果然,洛青下一刻繼續道:「當然,如果本宮輸了,那這些東西也就不用還了,就當這些年本宮養了只狗,餵了狗。」
看烏松源氣得要反駁發火,繼續開口,「不僅如此,本宮若是輸了……就賭本宮這輩子絕不可能與烏三公子有任何感情牽扯,也不會扯上任何關係,自此恩斷義絕,絕不再打擾、重提舊事,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烏松源先前在公主府其實是聽過她的心意,當時只當是對方強裝鎮定,甚至打他也是因愛生恨。
如今卻是臉色發白,她竟然敢發這麼毒的誓。
烏松源頭一次真正意識到,李洛青是真的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
這不是他與家裡一直期待的嗎?
可烏松源發現自己並不如預料中的開心。
洛青才不管他:「賭嗎?還是烏三公子不敢?再不出聲,燕皇子可就走了。」
烏松源深深看洛青一眼:「賭。」
洛青依然是淡定自若笑眯眯的模樣:「如果輸了,三日之內記得還錢。否則,別讓本宮看不起你。」
說罷,抬步越過烏松源,朝著涼亭里的燕皇子走去。
燕宇齊坐了一會兒覺得酒醒了,也沒那麼氣了,他是男子,被多看幾眼又不會掉塊肉。
想通之後,燕宇齊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算回去,只是一轉身,嚇一跳:「臥槽!你怎麼在這裡?」
他猛地向後退一步,腿彎抵在身後的石長椅上。
前方涼亭入口處,揣著手面對著他站著笑眯眯像是一隻狐狸精的,可不正是那位葷素不忌的大公主?
洛青笑容更深,在燕宇齊眉頭越皺越緊的警惕目光下,朝他一步步走了過去。
燕宇齊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皺著眉:「大公主,這裡已經有人了,你要是想休息可以去別處。男女授受不親。」
洛青聽到他這話卻是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意味深長,也不說話,竟是繼續朝前走,正是他所在的位置。
燕宇齊退無可退,乾脆往旁邊挪,洛青動作更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燕宇齊只覺得一股冷香起來,讓他頭皮一麻,就要抬起手臂把人甩開,卻只聽離得近的大公主抬眼朝他說出今晚第一句話:「金元寶,你真的就這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