澺水河边,河北骑兵已经渡过了四千左右。
颜良也过河了。
回顾左右的将士,一个个都冷得抖。虽是匹马可渡,但是衣服都还是被河水浸湿了。
此时正值四月上旬。
天气已经回暖了,但是,河水依旧很冷。从三里多宽的河水中淌过来,体质差的将士都已经冷得全身僵硬。
而且,河北的将士并不善于游泳,只要水深到胸腹位置就会站立不稳。有少数几人不小心掉到水中,因救援不及还丢了性命。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有些将士的皮甲,没有刷好桐油和木漆,遇水浸泡后胀,变得很沉很重。
“就地休整!”
颜良大声说道:“烧上几堆大火,将衣服烤干了再走!”
身后的亲兵们闻言,赶紧四处传令。
上了岸的将士们,也纷纷下马,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有的用兵器挑了衣服吹风,有的去附近的河岸上捡些干树技和杂草用于生火。
颜良也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又安排了数队骑兵在周围警戒,并且向西放出斥候,哨探十里。
而尚未过河的将士,仍在一队接一队地过河。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
西北方向的山峰后面,冲出一大队骑兵来,相距大约五里,当先一人,跃马挺枪,威风凛凛。
正是北地枪王张绣!
“有埋伏!”
颜良心中一惊。
再看自己一方的骑兵,登上西岸的已经有五千多人。但是,却乱糟糟的显得很是混乱。而且,一个个的不仅冷得抖,还都疲惫不堪。
是战?
是退?
五六里的距离,对于全而来的骑兵来说,不过半刻钟的时间而已。就算想退也来不及了
打是打不过的。
对方是以逸待劳。
那么,就只一个为法……擒贼擒王,斩了张绣!
想到这里,颜良翻身上马,大声吼道:“众位将士,随吾迎敌!”
说罢,便挥舞着大刀,一马当先,直奔张绣而去。
身后数千将士。
也尽皆上马,紧随其后。虽是又冷又累,却气势不减,杀气腾腾,犹若雷霆万钧。
两军相对冲锋,颜良大刀斜拖,身子微微弓起,双膀蓄足十二分的力气,两眼死死地盯着张绣。
意欲将张绣一招劈杀!
斩其主将,乱其指挥,毁其军威,然后扭转不利局势,一举锁定胜局。
不过,就在此时。
异变突起。
一条高大壮实的汉子,迈着大长腿,竟然冲到了张绣的战马前面,高高跃起,举起粗大的狼牙棒,奋力砸向颜良!
这就是胡车儿。
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
力大如牛,跑得比战马还快。
见到颜良冲向张绣,胡车儿便猛跑几步,越过张绣的战马,对着颜良就是一狼牙棒。
颜良知道来者不善,连忙挥刀疾劈。
两样兵器在空中相遇,出了一声清脆的巨响。
胡车儿被击得斜着向后连退五步。
颜良也不好受,双臂有些微微麻。
“好大的力气!”
忍不住叫出声来,心里却暗暗吃惊:这人的力气似乎比自己还要大!
自己刚才这一刀,挟着战马冲锋之势,可谓是势若万均,寻常步将受这一刀,就算是格挡住了,巨大的冲击力也会震得对方内脏受损,肩手骨头断裂。
但是,这人却好像没事似的。
而就在此时,张绣的长枪又刺了过来,颜良刀头一摆闪过,反手又是一刀,不过,这一刀的力量就比刚才那一刀小了很多,被张绣用枪轻松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