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蓮笑著抹了一把湧出來的眼淚,
「這是福哥兒啊!六妹,這是四姐的福哥兒啊!」
接下來六蓮也同五蓮一樣,拉著少年郎又是哭又是笑,好一番折騰,那動靜鬧得太大了,連裡頭的人都被驚動了,一名相貌儒雅的男子一撩帘子出來了,
「六蓮,你這時怎麼了……」
話未說完,男子一抬頭瞧見了立在堂上的福哥兒,
「這位是……」
六蓮喜的去拉他的手,
「三哥,你瞧瞧,這是福哥兒……福哥兒……是我四姐的福哥兒!」
胡三山前頭與六蓮成親不久,四蓮他們便離開了京城,他自己與那位四姨姐還有做錦衣衛指揮使的四姐夫見面不多,對四姐夫家這位小公子,他也只是模模糊糊見過一面,如今再見早就認不得了!
不過他見妻子與五姨姐都是一臉的激動,想來是不會認錯了,福哥兒見狀過來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
「六姨父!」
胡三山點頭,笑著問他,
「福哥兒這是回京了,那四姐與四姐夫可是也回京了?」
他這話一出,五蓮和六蓮兩姐妹才回過神來,適才光顧著高興了,還未來得及問這些,忙瞧向福哥兒,福哥兒應道,
「這一回父親與母親都未回來,只是我一個回來的!」
三人一聽,六蓮便忍不住問,
「怎得只你一人回來……」
又朝著外頭張望了一番,
「你這孩子……就你孤身一人回來的,身邊就沒帶著護衛小廝甚麼的?」
福哥兒搖頭,
「沒有,只我一人回來的!」
五蓮聽了又忍不住流淚,
「你說你娘真是狠心,你這么小小年紀的一個孩子,千里迢迢的,怎得就願意讓你一個人上了路?」
福哥兒聽了一笑,露出四顆小白牙道,
「五姨母不必擔心,我如今不是平平安安的到京城了嗎?」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兩位姨母都不約而同的抹起了眼淚,
「你這孩子……這麼遠的回來,只怕是吃了不少苦……」
「可不是麼,瞧瞧……這瘦巴巴的,又黑又瘦,定是吃了不少苦!」
一旁的胡三山一見這二位又要偏題,心中暗嘆,
「這婦道人家就是眼淚水兒多,有事無事都要哭兩聲,辦不了正經事兒!」
當下忙拉了福哥兒道,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去說話!」
當下拉了福哥兒進去,又想起了甚麼問福哥兒,
「這麼早進城,你可是沒吃早飯?」
見福哥兒點頭,忙回去吩咐一聲,
「六蓮,快去給福哥兒弄點吃的!」
身後的兩姐妹這才想起來,自家親外甥還餓著肚子呢,忙點頭挽起袖子做飯,五蓮把自家小女兒放到地上,推了推她,
「芙蓉,去……進去尋哥哥姐姐們玩兒去!」
那洪芙蓉每日跟著娘在面鋪里走動,早在這裡玩兒慣了,聞言邁著小短腿兒跟在福哥兒和胡三山的身後進去了,胡三山領著福哥兒進去,便開始叫人,
「知書、知禮、詩情你們快出來見一見你們福表兄!」
他的語音剛落,屋子裡出來兩個小子,一個七八歲,一個五六歲,五六歲的小男孩兒手裡還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子,三個孩子與五蓮家的孩子又有不同,洪家的孩子生的結實健壯,這胡家的三個孩子都隨了胡三山,都白白嫩嫩,十分的斯文秀氣,大的那個胡知書領著弟妹上前來與福哥兒見禮,兄弟二人齊聲道,
「福表哥好!」
福哥兒回禮,胡三山見狀很是滿意孩子們的規矩,叫了一聲,
「詩情……去領了妹妹玩兒去!」
胡詩情應了一聲,過去拉了洪芙蓉,兩個小丫頭拉著手,搖搖晃晃的進去了屋裡,胡三山便領了三兄弟到院中的石桌上坐下,又叫了大兒子去泡茶,胡三山這才問起福兒道,
「四姐與四姐夫如今可好?家裡的兄弟姐妹可好?」
福兒規矩應道,
「父親和母親都一切安好……」
不但好,而且是好的很!
爹用了三年的時間,將整個爪窪納入囊中,之後又用了兩年拿下了湓亨國,再之後是白花國,三弗齊國、渤泥國,自己出來時爹的船隊已經出了海,叫囂著要去呂宋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