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正在這處說話,卻聽得外頭有恬兒的聲音報導,
「大小姐,老爺那邊院子派人過來了……」
牟秀美聞聽立時心頭一驚,臉上好不易有的一點血色,又迅的退了下去,目光惶恐的瞧向大姨娘,大姨娘也是一臉驚惶,總歸為母則剛,她便是再怕,也要比女兒更堅強些,轉頭吩咐道,
「讓人在堂上等著!」
這廂緊緊拉著女兒的手出來,到了正常,見著是疏心院的一名侍衛立在那處,侍衛過來將手中的一隻燈籠放到了桌上,
「大小姐,老爺吩咐小的過來,將這東西給您,再帶一句話……」
「甚……甚麼話?」
牟秀美看見那燈籠,身子便是一顫,
「老爺說了,您的事兒,他心裡有數的!」
說罷侍衛抱拳行禮,退了下去。
牟秀美與大姨娘一起看著桌上的燈籠,二人的神色都是十分複雜,半晌母女二人面面相覷,大姨娘咽了咽口水,
「老……老爺這是甚麼意思?」
牟秀美嘴角扯出一抹不知是悲是喜的表情,
「爹,知曉這事兒了……」
她幽幽的應道,大姨娘臉色一白,
「老爺知曉了?」
牟秀美點頭,
「不過……爹即是讓人將燈籠送了過來,又帶了那句話,這便是告訴我……這事兒他壓下來了!」
大姨娘一喜,
「即是老爺壓下這事兒了,那夫人必是不會知曉了……」
鬆了一口氣復而又緊張起來,隨即又苦澀道,
「這事兒過是過了,只是以後……你的婚事,也不知老爺會如何安排?」
牟秀美苦澀一笑,搖了搖頭,
「女兒也不知曉,只是現下……不能去問八弟了!」
爹即是已經開了口,那便是要此事就此打住了,自己便不能再去煩八弟了!
牟秀美拿過桌上的燈籠,看了一眼大姨娘,眼神苦澀,
「娘,我若是個男兒身該多好……」
像八弟那樣,從小就受爹的寵愛,想要甚麼有甚麼,任是怎麼胡鬧,爹都不會生氣,還傳他家傳的武藝!
大姨娘嘆了一口氣,伸手撫了撫她柔順的青絲,紅著眼圈兒道,
「孩子,這都是命……這都是命,你就託身在了這家裡,這就是你的命……」
大小姐被自家老子敲打了,而主母劉氏那頭,今兒一早送牟斌出門時,牟斌淡淡看了一眼劉氏,
「孩子們都大了,婚事伱要上心些了……」
劉氏一愣,見丈夫轉身出去,卻是有些不明所以,夫妻多年,她知曉丈夫如此表現便是對自己管家有了不滿,只……自己何處出了錯,讓丈夫生出不滿的心思了?
劉氏不明所以,而牟彪那頭卻是一早出了門先去了學堂,下學之後便抽空趕去了楊花胡同,
「我以後怕是不得閒來你這裡了……」
牟彪對賈四蓮道,很是不滿親爹突發奇想,心中暗暗嘀咕,
「平日裡不是公務繁忙麼,怎得有空來教我了!」
賈四蓮驚訝道,
「怎得了?」
牟彪道,
「以後我爹要親自教授我武藝,一日裡上午學文,下午學武,便沒空在外頭閒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