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一臉的好奇,在牟府之中,正室夫人劉氏乃是大家出身,別說是這般哭哭鬧鬧,便是臉上的表情都鮮有失控的時候,其餘幾位姨娘雖說沒有劉氏夫人的靜氣,可平日裡鬥氣吵鬧,也不過就是絆絆嘴兒,氣極了跺腳、摔東西已是頂天了。
然後就是五姨娘,自己的親生母親,倒也是有咬牙切齒,哭哭啼啼的時候,不過那都是向自家老子撒嬌,三分真七八假,鬧著玩兒的,牟家後宅里斷沒一個人敢同牟斌這般鬧騰的。
「我們家姨娘好幾個,只要我爹沉了臉,她們一個個跟見了貓的老鼠一般,沒一個敢鬧的!」
除了自家姨娘敢假模假樣的拿帕子唔唔兩聲。
四蓮又是一聲苦笑,
「您先坐下吧!」
這廂轉身煮麵,片刻端上來給牟彪,這才說道,
「我娘是誤會我爹同那孫家寡婦有私情……」
牟彪聞言哈哈一笑,卻是直言道,
「你爹若是不與那孫家寡婦走得太近,你娘又怎麼會誤會?」
「瓜田李下,我爹向來極重禮教,必是不會與那孫家寡婦有私情的……」
頓了頓道,
「這還不是為了那樁案子……」
「哦……甚麼案子?」
牟彪來了興致,自從上次孫家倩娘被殺案,他插手了一回,讓那周贇良逃脫了一命,真兇伏法之後,牟八少爺倒是覺著自家頗有破案的天賦,想來自己前世里能文能武,能做得了武狀元,還能帶兵打仗,如今重活一回,做個破案高手,想來必是不在話下的!
賈四蓮不將他當外人,便將這事兒向他講了一遍,牟彪聽了又細問了幾處,賈四蓮將從賈金城那處聽來的案情,一五一十全數告訴了他,牟彪沉思良久問她道,
「你不覺著有一處極是奇怪麼?」
賈四蓮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
「何處奇怪?」
牟彪道,
「你即是說那喬娘乃是有夫之婦,為何她被人開膛破肚,死的那般慘,她夫家的人竟沒一個到衙門口喊冤的?」
賈四蓮想了想道,
「許是覺得她與那賴東升是一對姦夫淫婦,敗壞了家中門風,所以索性不管了?」
牟彪哼道,
「你這樣說倒是也有可能,但賴東升私通人妻,還將人藏匿,那喬娘不見也有幾日了,夫家也未去報官,身死之後,事兒傳開了,夫家也不去衙門叫冤,難道那喬娘的夫君便不恨賴東升麼,不想他殺人償命麼?」
再說了,苦主只要上衙門,還能得賴家的賠償,四蓮即是說那喬娘的夫君長年有病,得了銀子看病也好呀!
總歸他覺得那喬娘的夫家有蹊蹺!
賈四蓮被他一提醒,也有些懷疑了,便是再窩囊的男人,自家婦人被人拐跑了,又被殺了,怎得也要去衙門瞧一瞧那野男人怎麼死的吧?
賈四蓮便道,
「即是如此,待我爹回來之後,我同他講一講,待得稟報衙門裡的大人,派人去細查!」
牟彪笑了,
「這便是你不知曉那幫子衙門裡的官老爺,這案子人證、物證、動機皆全,他們怎麼會再費心思去查喬娘的夫家,再說了你試想想……若喬娘是自家夫君含恨所殺,之後又嫁禍給賴東升,又未逮著現場,也未留下物證,那喬娘的夫君只需矢口否認,順天府的大人是斷不會下死力追查的,仍是會拿賴東升定罪的!」
賈四蓮想了想點頭,
「那依嘯林的意思?」
牟彪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