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拽著他爹的袖子,也不敢抬頭,嗡聲道:「娘,兒知道錯了。」
傅紫萱哼了一聲也不說話。
文佐便又看了他爹一眼,得了他爹的鼓勵,又道:「兒今天不是故意的,就是,就是不小心才投得遠了,兒也不知道那牆的那頭是個柴房……」
一邊說話,一邊兩隻小腿不時相互蹭了蹭。
傅紫萱瞧了他一眼:「可是疼了?」
李文佐一聽,便撲了上來,哇哇就哭上了:「娘,疼,兒好疼,哇啊啊……」
傅紫萱嘆了一口氣,抱著他在腿上坐了,輕輕拍了拍,道:「下次再有這種事,娘直接把你的腿打折了!可記住了?」
李文佐忙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李睿便不滿地朝她看了一眼:「下手也沒個輕重,我幫他撒止血藥粉的時候,都不管用,最後還是得用紗布。那一間柴房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他周府都燒了,誰又能說個不字?」
傅紫萱氣死,抓起桌上一把杏仁就朝他扔了過去!
每次她教訓孩子,他就跟她做對。
這古人不知道人人平等,非要用身份壓人,弄得李文佐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傅紫萱把趴在她懷裡抽噎的李文佐移開,揚聲道:「以後你要是再端著架子和身份,你就離我遠遠的!一個人搬到康王府過活去!這裡沒你的住處!可聽到了?」
李文佐頓時嚇了個激靈,道:「兒不敢了,再不敢了。兒不離開娘親……」
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李睿看了她一眼,也沒敢說話了,抱了嫣然,父女倆歪在羅漢床上就說起話來……
傅紫萱便看了看文佐又把文佑也撈了過來,道:「今日你二人犯了錯,娘罰你們抄書,把弟子規整書抄上三遍。抄不完,這個年裡也不許出去了,十五的元宵燈會我和你爹也不會帶你們去的。可記住了?」
兄弟倆連連點頭。
傅紫萱還想再訓幾句的,那兄弟二人就手拉著手急急跑了出去,看得傅紫萱目瞪口呆。
嫣然便咯咯笑倒在她爹的懷裡,說道:「三哥四哥定是怕爹娘不帶他們去看燈會,才急著跑去抄書的。」
李睿攬了她,也跟著大笑了起來……
夜裡,夫妻事畢,李睿抱傅紫萱進池子裡淨身。
那玉池子後來經過改造,又連上外院的鍋爐,已是能進熱水了。
倒不用一桶一桶往裡倒了。
夫妻二人進了池子,傅紫萱便趴在玉池子邊上眯著眼,任李睿在她背後給她松筋骨。
室內熱氣氤氳,又泡了一回熱水,傅紫萱只覺得全身舒泰。
也不看後頭賣力揉捏的李睿,說道:「以後幾個孩子的教養還是不能鬆懈。賢王府那個世子才多大,不到十五吧,就帶著人上青樓妓館跟人搶粉頭了。以後賢王府交到他手裡,也不定能持續上一代兩代的。」
李睿便道:「咱的孩子哪有那樣的。」
看傅紫萱撩水潑他,便道:「你放心,幾個孩子我都看著呢。宸兒是個心寬的,懂事,做事有條理,又有擔當。父皇也最疼他,還私底下跟我說,連太子爺的長子那氣度都及不上我們宸兒。瑜兒更不用擔心,學問是極好的,將來也自有他一份前程。文佑武藝學得最好,又是個老實聽話的孩子,將來也不會有什麼大錯,安穩是能的。」
「文佐你別看他皮,不過這孩子做事有分寸。我今天也問了,他不是故意的,而且難得的是遇到著火也鎮定,還帶著一眾孩子喊救火,又親自幫著撲火。尋常七歲孩子哪有這個氣度?平時他又最講義氣,做事也有擔當,平時又最聽你的話,將來也不會差了。嫣然更不需擔心了,不只長得像你,性子也像你,你就是拿錢給她讓她裝刁蠻任性,她都學不來。你放心吧,有我看著呢。」
傅紫萱便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自家幾個孩子什麼性情,她也是極清楚的。
只不過有時候夫妻二人也要扮一扮紅臉白臉,不然在外頭給人引上歪道就追悔莫及了。
夫妻二人悠悠地說著幾個孩子的事,李睿瞧了瞧她一身白嫩細滑的肌膚……
不滿地說道:「萱兒,為什麼你都生了幾個孩兒了,還是如初嫁那般?而為夫卻發現自己老了……」
傅紫萱趴著玉池邊上,牽了牽嘴角,安撫他:「你不老,才三十出頭,算什麼老。不管你怎麼樣,我都喜歡……」
「真的?」
「恩……」
「那你也是,不管怎樣,為夫都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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