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族長連說一定到。
陳秀才和陳大舅也一早趕著來送行。拉著陳氏的手交待了好些話,陳氏也動情地拉著父兄的手,那眼淚撲撲地往下掉。
傅紫萱一陣頭疼,這進個京怎麼整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直到鏢局的人過來說是要再不起程,晚上便趕不到宿頭了。
要露宿野外了。
大夥這才開始登車。
陳氏等人上了車還撩著車帘子貪看村子裡的一草一木,跟送行的人揮手道別,直至看不見……
到了敬縣的官道上,傅紫文等人也都來送,車隊又停下眾人說了好幾句話,馬車這才咕嚕嚕地向北馳去。
因家裡的人都是頭一回出遠門,大多帶著興奮,路上連枯木都覺得是難得的風景,車帘子撩開一路貪看,倒是不覺得路途煩悶。
當天的午飯,便是在野外用的。
鋪了厚氈布,一家人便席地而坐,好些下人們都是坐在草地上的,臉上都帶著興奮。
還好如今天氣正好,不冷不熱。
雖沒有架鍋準備熱食,但早上從家裡帶了好些現做的吃食出來也都沒有冷掉,有米糰有肉有菜,都裝在飯盒裡,所以這一餐倒也吃得不錯。
可能是第一次在野外這樣用飯,不僅是幾個小的興致勃勃,連大人都覺得有。
一時之間,那離愁便淡了許多。
傅紫萱也不想太趕路,這一行人裡面有老有小,又不著急,就當做是遊山玩水了。
小一輩的可能經常有出門的機會,但老一輩的那機會便少得多了。
傅紫萱便跟鏢局和馬車行的人商量了,只要保證晚上能有打尖的地方,中午倒是不拘在哪吃,早上起程時可以在城裡買了吃食,中午就是不停歇在馬車裡吃都行。
鏢局和馬車行的人都是經常進京的,對這一條道極熟,哪裡能打尖,走多遠有鎮有城,哪裡有茶鋪,哪裡能歇整,都是極熟悉的。
便答應傅紫萱,每日早上都會跟傅紫萱通報一聲。
一行人用完午飯,原地又歇息了一會,才登車趕路。
幾個小的非要嘻嘻哈哈地擠在一輛車上,傅紫萱便把自己那樣豪裝的車給了老傅頭老劉氏陳氏等人坐,自己則和幾個小的擠在一輛車上,好隨時回復他們各種各樣的怪問題。
旅途倒是充滿了樂。
日落的時候,一家人便到了離寧州不遠的一個叫蘇縣的地方。
比敬縣小了一點,也是同為寧州屬下的。
鏢局的人派了兩個人先行去客棧安排,等一家人到的時候,客棧就都準備好了。
因為家裡人多,加上車馬行及鏢局的人,有近百人。鏢局便包下了縣裡一個中等的客棧。
坐了一天的馬車,也都乏了,便安排了房間,洗了澡,這才略緩了些,又不分主子下人一起到大廳里坐了,客棧里上了菜後,眾人便狠狠吃了一頓。
因城裡鋪子都關了門,街上也沒什麼人了,幾個小的雖有心出去轉轉,但也只好無奈地在客棧附近轉了轉,便回房歇了。
次日一早,起了床,各自用過早點,傅紫萱又領著幾個小的在蘇縣城裡逛了一遍。
因鏢隊的人說是晚上打尖的地方距離有些遠,要緊著趕路,中午便不進寧州城用中飯了。
傅紫萱便吩咐大夥多買些吃食在路上吃。
傅紫萱怕老傅頭等人吃不了乾糧,便叫客棧炒了好些菜裝在飯盒裡。
倒是老傅頭和老劉氏等人說,都是苦日子過來的,以前連乾糧都沒得吃,都是莊戶人家哪那麼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