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想著我三哥在醉仙樓也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夥計,多少也知道這酒樓食鋪里的道道,應該也接觸了不少富貴人家的。這城裡的大戶人家訂過什麼席面,都愛些什麼口味,只怕也是知曉一二的,想來也認識了一些管事之人。」
「我看三哥那人雖不是太活泛之人,但好在他為人熱情忠厚,這樣的人很受顧客喜歡。到時再找一兩個嘴皮子利索的夥計或是心思活泛的管事幫忙,這店就能撐起來了。」傅紫萱對著傅天河夫妻二人說道。
傅天河和陳氏聽了都點了點頭,傅天河心裡極為慰貼,他自家過得好了,也是想著拉幫自己兄弟子侄一把的。
就朝傅紫萱笑著說道:「你三哥確是個最好的人選。他為人忠厚,不做那偷奸耍滑短斤缺兩的事,在醉仙樓的人緣極好。將來少不得還要仰仗醉仙樓那邊的,畢竟那可是本地最大最好的酒樓。只是他們會不會覺得我們搶了他們的生意?」
傅紫萱聽了就說道:「應該不會。我們只賣肉食,跟他們不衝突,再時我們也可低價賣一些肉食或是半熟的肉給他們。再來我們把生蛋賣與他家做獨一門的買賣,介時再教他們幾道獨門的菜譜,只怕他們只會巴結咱的。」
傅天河聽了連連點頭。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傅天河就起身找族長去了。傅紫萱也轉身回房把方才傅天河交待的事記錄了下來,另外再把鋪子的計劃做詳細一些。
下晌時,寒霜帶了幾張上了檔的身契回來交給傅紫萱,傅紫萱看了看,就妥當地收在空間裡。又埋頭籌劃店鋪的事。不稍一會,寒霜就過來說是族長來了。傅紫萱忙停了筆,走出房來。
那族長見了傅紫萱,一路哈哈大笑地向傅紫萱走過來:「這隻顧著忙學堂的事,倒不知你家的鵪鶉已是孵出小崽了。快讓我看看。」習慣性地往雜物房走去。
「二爺爺,雜物房裡可沒有小崽了。只有一些還躺著沒孵出來的。一會我帶您到荒地養房那邊看看。」
「哦,好好,我們現在就去。這幾日沒來,倒是沒想到這就孵出來了,先前我天天來還看不到。」說著竟是拉著傅紫萱就要往荒地去。
傅紫萱沒法,這族長還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只好收了房裡的東西,攜了族長往荒地去。一路上族長又細細地問了傅紫萱的打算,了解了一番傅紫萱的想法。倒是一邊聽一邊猛點頭,又很是熱絡地提了好幾個中肯的意見,直叫傅紫萱覺得薑還是老的辣,這過來人經驗都在那擺著呢。
那了荒地,就見兩個老太太在那裡一邊餵食一邊談笑。嘿,這不是初一那奶奶嗎?這老太太這會就過來了。瞧兩人聊得還挺投機的。兩個老太太也看見了傅紫萱過來了,忙站起身來打招呼。
那郭大娘還不認識族長,聽了初一奶奶的介紹後,很是惶恐,忙向族長行禮。族長倒是樂呵得很:「這是要折煞某了,都是鄉里鄉親的。你們郭村我也是常去的,那可是遠近出了名的會養豬。只是苦了你們,倒讓你們住到我們村里來。不過,我們村也不錯,將來就是想落戶我們村,傅某也是歡迎得很吶。哈哈哈。」
這一番話倒打消了郭大娘的拘謹,再者年紀都相差不大,倒是不一會就說開了,領著族長就向族長介紹起這些小鵪鶉來。看那架勢倒是比傅紫萱還熟悉老練得很。
那族長興致勃勃地看了養房,又看了四周的環境,又蹲下來看了小鵪鶉撒歡爭食的情景,很是歡喜。看著這群鬧喳喳的小鵪鶉,心裡好像看到了傅家莊滿滿的希望一樣。
好一會,族長起身就對傅紫萱說道:「不錯,不錯。一會我就回村里把你們一家的想法說與先前要跟著養的一些人家,讓他們自行來看過,再跟你們家簽契紙買鵪鶉。至於鋪子的經營及銷路,你們家可得多多費心了,可不能沒賺頭。」
傅紫萱聽了就笑著說道:「二爺爺看我難道是那種賠錢賺吆喝的人嗎?」
族長看了傅紫萱兩眼,說道:「嗯,不像。」說完逕自哈哈大笑。就與傅紫萱走了出來。
那邊郭大娘對初一奶奶說道:「你們這族長看起來是個肯為族人奔走做事的人,你們村看來是要興旺的。」初一奶奶聽了與有榮焉。高高興興地與郭大娘湊在一起介紹起這族長及傅家村的一些情況來。
到了更晚一些時候,傅紫萱就聽說有很多村里人都往荒地養房那邊看小鵪鶉去了,也有一些人找到家裡來。陳氏就跟他們一一說了價格及一些規定,一時倒是沒人立刻出手說要買的,只說要回家與家人商量商量。
這養個鵪鶉規矩咋這麼多呢?還要契協議。除了自己吃,還要一年之內不能賣給別人,只能賣給傅家!連蛋也只能回賣給傅家,或是以三隻蛋換一隻小鵪鶉。這雖然養著不費心,聽說一個半月就能下蛋了,可是這規矩也太多了。很多人就都持了觀望態度。還有人說能不能先不給錢,就跟糧種那樣,賣的時候再從裡面扣錢。
傅紫萱一律拒絕了,這以後賣了錢得了進項自然就品出好處來了,連掏苗子的錢都不樂意,這可看不出你有多大的誠意。傅紫萱跟那些鄉民也不太熟,只推了陳氏去跟她們談。自己還是想著店鋪的事。
晚晌,在家裡忙碌地準備晚晌飯的時候,紫辰跑了過來,抱著傅紫萱的腰身,仰著頭撲閃著眼睛賣萌:「姐姐……」
傅紫萱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怎麼啦?讓姐姐猜猜,嗯,是不是有事要求姐姐啊?」
紫辰一聽,微愣了一下,才對著傅紫萱說道:「哇,姐姐好厲害,怎麼知道小五有事求姐姐的?」
傅紫萱揚著嘴角,心情很好,做勢高深狀晃著腦袋說道:「嗯,姐姐嘛,練了一種能看透人心裡想法的功夫,這不就知道了。嗯,讓姐姐再好好看看,小五這會心裡還在想些什麼。」
傅紫萱做勢往紫辰的肚子上一通上下打量,把個紫辰嚇得,立馬從傅紫萱的腰上把手撤了下來,死死捂住肚子,不讓看。傅紫萱見狀哈哈大笑。
小紫辰這才知道又被姐姐騙了,嘟了個嘴滿臉控訴地看著傅紫萱。傅紫萱一把把他拉過來一同坐了,方才問道:「說吧,有什麼事要求姐姐的?」
紫辰聽了,忙一臉討好地看著傅紫萱:「姐姐,咱家是不是要賣小鵪鶉給村里人?」「是啊,怎麼了?」
「柱子家也想買,一會他和他娘還有奶奶要過來咱家。姐,能不能算便宜一點?」撲閃著兩隻大眼睛望著傅紫萱。
「是柱子讓你跟姐姐說的?」
「不是,是我自己要跟姐姐說的。柱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本來想送他幾隻的,怕姐姐不同意。」怯怯地望了望傅紫萱。
傅紫萱摸了摸他的頭,說道:「如果只有他家一家要買,倒是可以的,就是不收錢也沒什麼。可是現在是要賣給全村人的,要是賣他家便宜了,對其他人就不公平,對不對?買高的人家也會不高興。而且這樣做反而讓他家也難做。就好像柱子、牛娃、板凳都是小五的朋友,小五要給他們發糖果,柱子給了十個,牛娃和板凳才有五個,那牛娃和板凳是不是就會不開心?而柱子拿了這十個糖果心裡也會不安的很,是不是這個道理?」
紫辰聽完點了點頭,對著傅紫萱說道:「恩,姐,小五明白了。可是要是都分一樣多了,還剩下兩個呢?又分給誰好?」
「還剩下兩個不夠三個人分的是不是?這時啊,就應該把剩下的兩個藏起來不分了。不然分得不公平,大家還對你有意見,這是不是吃力不討好?還落得埋怨,搞不好幾個朋友間還會生氣以後都不一起玩了。」
小紫辰聽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嗯,姐姐,小五懂了。」「乖。不過因為他是你朋友,一會你帶夏雪姐姐陪著他們去養房那邊挑最好的。」
「謝謝姐姐!」攬了傅紫萱的脖子就用臉在傅紫萱的臉上蹭了蹭。傅紫萱瞧了一陣窩心。
不大一會,柱子果然就領著她娘和奶奶到家來了。向陳氏等人說明了來意,就掏出用灰舊帕子包了好幾層的銅幣,還都用細繩子細心地串好了。跟陳氏說是裡頭是二百文,他們家要先養四十隻,等過段時間攢夠錢了又再來買。說是養了也不擔心銷路,一個半月就翻一倍回來了,哪裡找的這麼好的事?等過段時間還來買的。
眾人聽了一陣感慨。陳氏也並不數那些錢,仍舊包了起來讓寒冰收了。
又跟婆媳兩人細說了契約的事,向兩人解釋了一番。說是要都往外賣,這東西又好養活,那時外頭也就多了,就不值錢了,也就少了不少進項了。咱村里人先占了先機多養活一年,不就多賺一年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