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行人已是在路上晃悠了大半個月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時停車觀望、或大肆採購一番、亦或玩鬧一場,半點沒有遊子歸鄉的急迫。
反正君紫萱也算不上遊子,她只不過占了這具身子,覺得應該幫她找到故鄉親人以安慰她的離魂罷了。
一路上君紫萱狠是買了好些東西。
小到路邊匠人做的手工玩意,大到家具、屏風、炕屏,連江南人家的拔步床都買了三床。
君紫萱上一世離世前在那江南古鎮遊玩,看到裡面擺的拔步床,寬大古仆,床帳一掩床裡面獨自成一個世界,跟一幢小小的房子一樣,很是好奇,不知在裡面睡上一覺會是什麼光景。
現在看到江南的家俱店裡有賣,而且木料做工都極好,就忍不住手庠,一路買了三床。
這一路上,君紫萱不停揮霍,便宜的有一兩文的路邊玩意,貴的有金銀樓出的最的各色金銀飾、珠寶玉石、耳飾掛綴等等,連各色珍珠都買了好幾匣子。
反正她也不缺錢,人活一世,不及時享樂,誰知道是不是會跟前世一樣嗝屁了。
自跟著君子涯行醫十年來,師徒倆手中從不缺銀子花。師徒倆走南闖北,除了向富貴人家兜售一些珍貴稀罕藥材,還兼倒賣各地土產。
自得了外掛的儲物空間,師徒倆做行商那是做得風聲水起。
或是販些北地的皮毛運到南方勛貴世家中賣上一賣,或是購些沿海的珊瑚珍珠、海鮮乾貨運往北方都城。再或是西南的蜀綿、江南的杭綢、西北的紅花、東北的人參、南方的稻穀、北方的小麥……什麼來錢販什麼。
這十年來,師徒二人做這東南西北的倒貨竟是攢下了一大笑銀錢。原本君子涯獨身一人,雖說從富貴世家中得了不少診金,但從沒想過要辦些產業生息,不過自收養了君紫萱後,他倒是會想了。
這十年來,師徒二人一面賺銀子,一邊四處辦一些田地、房產或是置一些旺鋪,那些產業又不斷生息……
師徒倆竟是不曾為銀錢操心過。
這說到外掛的空間,還是君紫萱不經意中發現的。
那年君紫萱才十歲。
那一天她正美滋滋地躺在客棧的大浴桶里撩撥水珠玩,脾氣古怪的君子涯愣是說這季節正是西北的冬蟲夏草收穫的時節,非要扯上才十歲的君紫萱萬里迢迢從暖意融融的江南跑到那冷風刺骨的大西北去。
一路顛簸勞苦自是不說,直累得十歲的君紫萱像瀕死的土狗一樣,那小身板差點就散了架。
好不容易尋得一處客棧住了進去,君紫萱就急不可耐地喚來夥計送熱水給她泡澡,那一身風沙抖兩抖估計都能稱上個幾斤。
豈料外頭瞧著是大西北最好的客棧,可是那最好的客房配的浴桶竟是粗糙得連毛邊都沒有修齊。
君紫萱粉嫩嫩的手臂就不幸給劃破了。當時血順著白玉般的手臂向手腕處流去。
君紫萱剛罵了兩聲賊老天,就看到血滲到手肘內壁下方的梅花胎記處,一息都不到,就看到肉色的梅花胎記變得通紅。
她只好奇地用手去拭,才拭了兩下就到了那個空間裡。
好似到了世外桃源。
美得猶如仙界。
參齊錯落的田地,稻穗沉甸甸地高低起伏。坡地上百花爭艷、果樹婆娑,沁人的果香直往鼻子裡鑽。還有一汪清泉響叮咚。
遠處有山隱在霧霾里,若隱若現。開闊的坡地上,幾叢碧竹半掩著一座樓閣。
樓里有房幾間,俱都塞得滿滿當當。
箱籠里有銀子、有金餅、有玉石珠寶。
還有隨處堆放的各色書籍,亂亂的似乎沒什麼章法。
君紫萱直到後來把那些書理順當之後才弄清楚了這一份異世大禮。
這空間已是換了好幾代主人。不知上一個主人是如何挑上她的。
只從紙上留墨處得知上一代主人也是如自己一樣是個異世遊魂。只不過性別不同,也早已借著空間修煉成仙,已登仙境。留書片語告知有緣人,並警示接任者多行善事莫以空間為惡,否則必遭天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