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圍著關於晚宴時該做的事,和息征進行著討論。息征有些心不在焉,總是豎著耳朵聽門外的腳步聲,過了會兒,維恩似乎看出來了,就帶著波利斯退下。
「主人,剩下的事情我會和波利斯商量,具體情況,等您有時間的時候前來回稟。」維恩帶著波利斯行了一禮後,離開了。
厚重的大門一打開,守候在門外的沉默的男人就出現在了息征眼前。
維恩和波利斯對自己主人的……男寵,還不知道應該以一種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恰好符合了一個舊愛與一個寵面對正得意的男寵的形象。
波娜看了眼門口的男人,主動道:「主人,我去沏茶。」
妮娜跟著波娜的腳步給息征行了一禮:「主人,我去廚房看看烘焙的餅乾。」
阿諾德等兩個小女僕退走後,這才邁著腳步進來。
漢娜想了想:「我想我也需要離開一下。」
漢娜和阿諾德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給阿諾德提裙行了一禮:「先生,如果有需要,請按鈴。」
息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僕們很懂得的全部撤離,給了他和阿諾德一個獨處空間。
男人走到他桌前,菸灰藍的眸子居然有一些冷意。這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
息征指了指他面前的椅子,讓阿諾德坐下後,清了清嗓子:「在門口待了多久?」
阿諾德:「……從您叫來波爾斯的時候。」
他們討論關於在晚宴上如何行動,好像時間很漫長,阿諾德他就一直在門口靜靜站著等麼?
「有必要麼?」息征問。
男人點頭:「有必要。」
阿諾德臉上難得浮現一絲苦澀:「我的主人,您是高高在上的貴族,而我只是有個低到塵埃里的平民;能夠被您看上侍奉您,或許是我的極大幸運。雖然您和我說好了關於彼此的唯一,但是您並不是我的可以阻止的了的,就算您的身邊多了什麼人,我能做的太少了,我們之間是不對等的。」
息征認真看著阿諾德:「你這種想法……」
「主人,從您答應關於艾米妮夫人的宴會邀請,」阿諾德道,「到您叫來了波爾斯,我一直都在想,您究竟是我能用什麼手段握在掌心的?」
「您可以面對一個糜爛的晚宴笑著接受,可以毫不在意點名波爾斯,您究竟想要什麼呢?」
息征伸手按在了阿諾德放在桌上的手背,放軟了聲音:「阿諾德,你不要想的太多。這些和我們沒有關係。」
「但是事實上,和我們息息相關。」阿諾德面無表情,只是沒有抽走被覆蓋的手。
息征一皺眉:「哪裡有關了?」
阿諾德:「那個晚宴,是要交換男伴的吧,您會帶著我去,讓我像商品一樣被其他的女人們挑選麼?然後您再帶著波爾斯……」
男人的話沒有在說下去,息征的臉已經沉的滴水了,用來安撫阿諾德的手也收了回去,高傲的青年眼神就差射出刺來了。
「你就是這麼低賤你自己,看低我的麼?」息征口吻冷淡,「阿諾德,你太令人失望了!」
阿諾德手背上的溫度消失,心也跟著冷了,男人頓了頓,低聲道:「如果我猜錯了,您要告訴我。我沒有讓您心甘情願屬於我一個人的自信。」
息征抬起下巴,用眼角看著對面的男人:「你應該有這個自信。」
「不是任何人我都會用對你的態度去對待。」
「你與我而言,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不同。」
阿諾德微微睜大了眼:「……您這是在對我表白麼?」
息征一撇嘴:「你從哪裡聽出來這是表白的?」
男人主動伸出手,抓著息征的手,被對方嫌棄的甩開幾回也不在意,最終握著主人的手,阿諾德嘴角帶了一絲弧度:「主人,如果有什麼還請您說出來,如果不說,我就不會知道,亂猜只會想剛剛一樣傷到您的心。」
息征想了想,對阿諾德說道:「你只需要知道,一定範圍內,我都是會容忍你的。而且我對你的獨占欲也很高,至於你說的這位夫人那位夫人的晚宴,我確實會帶你去,但是不是讓你去作為商品給人家看的。」
「艾米妮說的時候,你沒有注意聽麼?」息征說道,「最得寵的那一位,我不過是在給你樹立一個身份罷了。」
息征眼含不屑:「我是會讓自己身邊人身上沾染著別人氣息的人麼?」
「很明顯,我不是。我並不大方。」
阿諾德身體前傾,在息征的手背上輕輕印了一個唇印:「感謝您的不大方。我親愛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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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雅妮維斯夫人會在阿諾德之餘,還要攜帶兩名男子。其中一個名額已經定了的,是人中的波爾斯,一位飽受大家喜愛的青年。
另一位,名額尚未公布。
「救命……夫人她究竟想要帶誰去……我有沒有機會啊!」健談的尤達魯撓著頭髮,朝著同伴們努嘴。
午後時光,正在打牌的男僕們頭也不抬:「論相貌,夫人選擇誰也不會選擇你,尤達魯,你長得並不符合夫人的審美。」
「說得好像你們知道夫人的審美一樣,」尤達魯道,「不也都是沒有被夫人召見過的麼?」
一個棕發男孩道:「是的,那是因為我長得不夠好看,不討夫人歡喜。但是你看看夫人的身邊,卓恩先生氣度然,阿諾德……長得確實不錯,波爾斯很紳士,能和夫人說上話的查德利是個愛笑的傢伙,長得不錯還知道給夫人送花討好,估計下一個就是查德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