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旻瑜靜靜看著息征落地後工作人員給他解開威壓衣,嘴角勾起:「好看麼?」
導演豎起大拇指:「上鏡特好看!」
「再好看也是我的。」安旻瑜丟下一句,起身朝息征位置走去。
導演懵逼:「……」哎?
從吊威壓一條過,息征很快適應了這裡的拍攝,片場工作人員很和藹,合作對象很溫和,幾乎沒有一點不順心的,很快,單人鏡頭都拍完了,開始和安旻瑜的雙人合作。
謫仙與魔,這個時候是初交好友,一起坐在落英繽紛的樹下,一個彈琴,一個舞劍,偶爾相視一笑,滿滿都是……
「姦情啊!」
圍在導演身邊看了機內圖後,息征帶著一臉微妙感慨。
早就覺著這個故事有些不對了,單人還沒有感覺,兩人放在一起一下子就出來了,這不活脫脫的斷袖之情麼?難怪魔找謫仙找到瘋狂,把自己活成了謫仙模樣,這踏馬就是深深的愛啊!
導演瞅了一眼去更衣室換另一套造型的安旻瑜,對息征擠了擠眼:「……你和安旻瑜?」
息征懂導演的意思,立馬嚴肅認真道:「導,別瞎想,安先生那是個大好人,對我們小人如此愛護,不求回報的幫助,簡直是愛心楷模!」
導演看著一臉感嘆的息征,看出來他不是在說笑,帶著一臉同情的笑,憐愛的看了眼息征。傻孩子,什麼不求回報,他是想上你啊!
團隊是安旻瑜的團隊,雖然有些同情這個明顯單純沒多想的人,但是看出來了一絲半點的人也沒有誰去提醒息征。甚至在安旻瑜借著拍戲機會,不著痕跡吃點息征嫩豆腐,都假裝沒看見。
「等等。」息征黑著臉把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往上提了提,「安先生,您的手有些往下了。」
兩個好友為什麼有摟腰的動作?好吧這個是劇本的,息征沒意見,可是安旻瑜的手都要摸到屁股上去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對?
安旻瑜含笑道歉:「抱歉,沒注意。」
被息征點出來後,安旻瑜的手老老實實在息征的腰間停留了片刻。
然而,等到謫仙與魔對月談心時,魔抬手摘去掉在謫仙眉心的落花,粘了花瓣在指尖碾碎的時候,安旻瑜的手指就停留在息征眉心,指腹摩挲著息征的眉心眉骨,緩慢地打著圈。
花瓣自己掉了。理所當然,這條要重拍。
息征看著安旻瑜的眼神已經開始不太對了,思索再三,還是對安旻瑜提出自己的意見:「安先生……您好像有些走神,要不我們休息休息再拍吧。」
直接說感覺自己像是被他吃豆腐了,息征怕誤會對方帶來尷尬,索性婉轉了點。
「抱歉,我的錯。」安旻瑜含著笑,繼續朝息征道歉。
息征掐指一算,安旻瑜在短短拍攝時間中已經對他道歉了……十個手指數不過來的數了。所以……他這是被吃了十次以上的豆腐了麼?
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息征小心留意,沒有發現安旻瑜有其他動作,感覺是自己想多了,慢慢也就放了心,全心全意投入拍攝中。
魔從魔界帶來了兩壇酒,與謫仙分享。謫仙滴酒未沾過,卻在這散發著誘人酒香中陶醉,在好友的攛掇下,飲下此酒。飛霞上臉,雙目含春,似乎浸著水意的眸中,視線渙散,勾著唇角痴痴笑著,一手托著腮,一手轉著酒杯:「好酒,再來一杯!」
謫仙萬年難得一遇的放浪形骸,說不出的誘人,紅唇沾著酒漬,口微微張著說著什麼,對面藍衣的魔卻什麼也聽不見,一雙眼晦暗不明看著謫仙,慢慢地,伸出手去,指腹從謫仙的唇角拂過,停留在唇中,似乎還想要的更多,手指用力……
「啪!」
猛地一巴掌拍開了安旻瑜的手,息征起身退後兩步,用手背擦了擦唇,慌慌張張:「我看安先生好像喝醉了,拍不了,我先走了。」
安旻瑜靜靜坐在原地,保持著剛剛手被拍開的動作,一雙眼深不見底看著息征,嘴角卻緩緩勾起。
片場眾人譁然,這個時候,息征誰也管不了,剛剛那個人的手指,試圖伸進他的唇中的舉動,幾乎嚇得他到現在都回不過神,衝進更衣室飛換了衣服的息征,腦中只確定了一件事。
去他媽的愛心楷模!安旻瑜就是一個衣冠禽獸!
帽子圍巾外套都在片場座位上,息征沒膽子踏足安禽獸方圓百米,一咬牙穿著襯衣就沖了出去,臉上帶著妝的息征猙獰著臉幾乎是凶神惡煞般搶了一對小情侶打的車,回到巷子裡發現沒錢付,鑰匙也不在身上。
差點被凍傻了的息征一看滿臉欲言又止的司機,撂下一句等著,衝上樓哐哐鐺鐺就把早已破爛不堪的門踹開,從屋裡取了錢,跑下樓塞給差點報警的司機。
門鎖壞了,息征也沒心情修,把桌子挪過去一堵了事,坐在床邊,息征滿腦子都是安旻瑜這個人,溫和的給他早餐,給他工作,再到拍攝中的鹹豬手……
息征一豎中指中氣十足大喝一句:「職場性騷擾的人就是垃圾!」
喊完了,出了氣,息征這才在疲憊與不安中緩緩睡著。
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中,息征聽到門口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勉強睜開眼看了眼手機,凌晨12:23,一看沒有拉窗簾的窗外,一片漆黑。
敲門聲還在繼續,不急不緩,在這靜瑟的夜中格外明顯。息征咽了口口水,起床的時候手腳發軟,勉強穿起了厚一些的外套,走到了抵著門的桌子邊:「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