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荷兒笑道:「自家的佛堂有什麼意思,倒不如下次結伴,去大還寺進香;那兒種了好多果樹,一路走過去,可好聞了。」
石柔聞言,眼神移到了金若棋身上,然後柔柔道:「還是不去了,若是在外頭遇上了……我可沒臉。」
這話說得,孫湄菡心知肚明,指的該是那個夢夫人。夢夫人的事情,在場的女孩兒們或多或少知曉了些,聞言都很是同情石柔,一個郡守家的嫡女,被一個外室欺負的這麼慘,也獨她一份了。
金若棋扭過頭來:「上次她不是被罰跪了麼,怎麼還沒改好?」
石柔勉力一笑,欲語還休。
從她為難的狀態不難看出,夢夫人被罰跪,最後等到忠義伯夫人帶走了金若棋,大約她還會囂張得從石柔身上找回場子來。
金若棋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皺了皺眉:「沒事,我幫你。」
得了金若棋的這話,石柔這才笑了:「哪裡能一直靠著你,我總該自己做些什麼的。只是可嘆……」
石柔沉默了片刻,轉而扭頭對孫湄菡道:「之前看得出,她似乎對你存有善意,這話我斟酌了許久,不知該說不該說。」
孫湄菡挑了挑眉:「石姑娘若是覺著不太妥當的話,還是算了吧。」
石柔沒想到孫湄菡說的這麼直接,臉上的笑僵了僵,然後弱弱道:「但是我轉念一想,這話卻是不得不說。」
孫湄菡默嘆,勉強笑道:「那石姑娘請說。」
她現在是看出來了,石柔來賀她是假,繞一大圈,要給她說的話,才是真。
只是這話……究竟是說給誰聽的,也不得而知。
石柔似乎下定決心,抱歉道:「夢夫人其實……對我抱有惡意,這點不用我說,想必大家也都看得出來。」
這話不假,一個外室,這麼針對嫡女,也是聞所未聞。
「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針對我,讓我丟臉,」石柔苦笑道,「對我身邊的人,也都是極盡嘲諷,上次在我院子裡,她那麼讓我沒臉,也對你笑顏相向,所以我想,是不是能請孫姐姐幫幫忙,說和說和?」
孫湄菡只一想,這事就不能答應。且不說她與那夢夫人實際上並不相熟,她根本沒有上去對人家指手畫腳的資格,就一點,她一個訂了親的女子,去找一個外室,就是極大的不妥了。
也不知是石柔關心則亂,沒有想到呢,還是……
孫湄菡乾脆利落地回絕了:「石姑娘,這個忙,我真的幫你不了。石姑娘可能不知道,我只見過夢夫人一次,連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如何上前言語?最重要的是,我已經訂了親了,基本已經拘在家中哪兒也去不得,更不用說去找……夢夫人了。」
石柔黯淡了下來:「我真的是找不到別人能幫我了。」
看著格外可憐的她,引起了大家的惻隱之心。只是還好的是她們都有分寸,幾個女孩兒都在那兒出主意,偏偏沒有一個勸孫湄菡多考慮的。
聽著這些女孩兒們天馬行空的注意,石柔笑得越來越勉強了,還是金若棋看不下去,直截了當道:「這只是個小事,你順手幫一把,推脫作何?」
孫湄菡冷笑道:「我都說了,訂了親的人,家中管得嚴出不去。」
金若棋氣惱,也不顧身上還帶有的任務,站起身來,拉著石柔就走。
石柔見孫湄菡毫無鬆口跡象,又拗不過金若棋,只好匆匆而去。孫湄菡冷眼看著,使了個丫頭送了兩人出去,而後想了想,把石柔與金若棋送來的賀禮登記了,等著過兩日想個由頭,給回一份差不多的禮。
金若棋與石柔的離去,讓其他女孩兒都鬆了一口氣。剛剛還不怎麼說話的蘇珈珈這時候就湊過來笑道:「我還以為湄菡你什麼時候和郡守府的石姑娘關係好了,原來果然不是啊。」
唐韶兒道:「不是一路人,石姑娘總覺著怪怪的,還好孫姐姐沒有答應她。」
「答應她作甚?」崔荷兒笑道,「說起來她與湄菡不過見過兩次,就有臉來請湄菡做這事;湄菡若是答應了,到時候萬一外頭傳些風言風語的,傷的豈不是湄菡?」
媛兒嘆了口氣:「真不知道,她究竟是何意……」
「來者不善唄!」謝綰心直口快,「她和孫姐姐也沒有什麼交情,若不是來找孫姐姐幫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登門,還好她走了。」
幾個女孩兒說了幾句嘴之後,因為兩個人的離去,鬆懈著終於開始盡情打孫湄菡了。
這一次應該是婚前一年內,倒數著能與好友們相聚了,故此,孫湄菡十分珍惜時間,硬生生陪著幾位女孩兒玩到黃昏,才依依不捨送別了大家。
珈珈、荷兒、媛兒都走了之後,孫湄菡站在馬車前,看著逗留到最後的唐韶兒謝綰兩個人你推我一下,我給你使個眼色,不由笑道:「究竟怎麼了?」
最後,還是唐韶兒鼓起勇氣,道:「孫姐姐,當初我們年幼的一些想法,希望不要姐姐不要介懷。」
開頭說了出來,之後的話就更好說了,謝綰滿不好意思道:「早知道……哎,孫姐姐趕緊忘了吧。」
「孫姐姐,少女時期的仰慕,比不過真情實意的友誼,我們還是更希望你幸福。」
孫湄菡送走了小友後,臉上揚著笑意,壓都壓不住,回到房間後,轉了幾個圈,忍不住寫了個小紙條。這個小紙條,自然而然出現在了凌蒼塵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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