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蒼塵離去的時候,透過帘子低聲給孫湄菡說了句:「老師找我有事,我先去了。」
孫湄菡聞言,知道已經到了比較緊迫的時候了,柔聲道:「你且去就是。」
等到凌蒼塵離去後,對上丫頭們打的眼神,孫湄菡才有種莫名的心虛。剛剛凌蒼塵對她交代了行蹤,而她回答的也太順口了些……
上輩子老夫老妻慣了,不自覺帶到這輩子來了!簡直要不得啊!
孫湄菡陷入反思中。
回到孫府,孫太太早就翹以盼,角門守著孫太太身邊的僕婦,滿臉笑意,先接了孫湄菡去和孫太太說話。
孫太太站在院子裡,瞧見自家女兒進了來,連忙招手笑道:「我的乖女,快來給為娘看看。」
孫湄菡也有好幾日沒有見到母親了,乖乖走過去牽著母親的手,連聲問道:「這幾日女兒不在,家中可有什麼事?母親可睡的安穩?弟弟妹妹沒有太折騰吧?用膳可還香?」
孫太太笑眯眯道:「為娘都好著呢,就是有些想你。」
這話一出,孫湄菡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勉強壓住自己的心思,孫湄菡強笑道:「女兒就在凌伯母那兒玩了兩天,發現山邊的莊子確實清涼,等兩日母親身子在好些,女兒請父親派人去打掃我們自己那個莊子,到時候我們娘倆過去住,可好?」
孫太太點點頭:「是極,今年暑熱,為娘又懷著身子,該去避避暑才對。」
言罷拉著孫湄菡進了屋坐下,道:「只我們娘倆走了,獨你父親一人留下,豈不是太孤寂了些?」
孫湄菡嘆道:「可惜了小弟不在……」
孫太太笑道:「就算小沢在家,你覺著他會不和我們一處兒去麼?」
孫湄菡失笑,也對,弟弟必然是要黏著母親和姐姐的,哪裡會在自己母親姐姐避暑去,自己留下陪父親。
「所以等母親生了弟弟妹妹就好多了,」孫湄菡摸了摸孫太太的肚皮,道,「家中人口多了,也就熱鬧些了。」
孫府分出來的,本家不在通州郡,故此平時也沒有什麼往來的親戚,孩子們也就孫湄菡孫小沢姐弟倆,一個還居住在道觀,說來也卻是孤寂了些。
「可不是,只是這孩子來的有些遲了,」孫太太無不傷感,「等孩子會說話能記事的時候,姐姐都出嫁了。」
孫湄菡連忙拍了拍孫太太,安慰道:「還有一年呢,女兒定要等弟弟妹妹能叫人了再走。」
孫太太瞪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只是前幾日,凌家又拿了的吉日來,都在年內呢!」
看著自己母親氣嘟嘟的模樣,孫湄菡失笑:「娘親,您怎麼說了?」
「能怎麼說,」孫太太嘆道,「你凌三伯母是個面団子,就是來傳話的,我能給人家怎麼說,不外乎日子太近了,還要再考慮考慮。」
「那凌三伯母怎麼說?」
孫湄菡也有些好奇了。
「她說,」孫太太想起凌三夫人說的話,嘆了口氣,「知道我們疼女兒,只是凌老夫人急著孫媳婦,所以定的日子都比較緊,若是我們實在不願意,再去測日子也行。」
「女兒啊,」孫太太拉著孫湄菡的手,皺著眉道,「這都讓人家忙活兩次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孫湄菡啞然失笑:「那母親的意思是,就下次不管拿出什麼日子來都應了麼?」
「那可不行!」孫太太當場道,頓了頓,又無奈了,「可是再拒絕下去,我也不好意思了。」
孫湄菡看著自己母親,不由覺著整個凌家都把她們吃的死死的。
第一次給出的日子是孫家絕對無法接受的近,被拒絕也是在意料之內的;第二次給出的日子之比第一次好一些,果不其然又被拒絕了,連續拒絕了兩次,第三次,總該不好意思拒絕了吧?
孫湄菡估摸著,要不了兩天,凌府第三次請的吉日帖子,又要送上門了。
果然,就在孫湄菡回府兩三天後,凌府三夫人上門了。
凌三夫人和孫太太說了什麼,不在房內的孫湄菡不得而知,她就守在附近的石亭里,留了個丫頭守在正堂門口,等凌三夫人出門時,請了過來。
石亭離孫太太處近,索性叫了璨珠奉了茶來,又因為不知道要等多久,就令丫頭拿了套棋,在石桌上打譜起來。
本來孫湄菡還記得是要等凌三夫人來著,沒想到自己打著譜,很快就忘了閒雜事情,沉浸在棋譜中了。
凌三夫人本來以為孫湄菡找她有什麼事,結果走過去一看,小丫頭自己沉浸在圍棋中,完全沒有發現有人到來。
凌三夫人是個寬和的人,當即也不說話,只從孫湄菡背後看著棋譜,過了會兒,不由問道:「好漂亮的譜子,菡菡自己做出來的?」
猛然從背後有了聲音,嚇了孫湄菡一小跳,扭頭一看,卻是一臉笑意的凌三夫人,當即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福了一禮:「凌三伯母。」
而後想起了凌三夫人的問話,笑著答道:「這個棋譜卻不是菡菡自己做的,是本朝一位大師的譜子。」
「哦?」凌三夫人隨口一應,反正她的目的,也不是和孫湄菡討論棋譜的。
凌三夫人順著孫湄菡的位置坐下來,璨珠從後面剛好奉了茶上來,凌三夫人抿了口,笑道:「你們女孩兒家都愛這些甜絲絲的茶,弦兒在家也是吃這個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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