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了臉。
呸了一聲:「不要臉!」
孫湄菡知道,就算把這個畫兒攤在外面,由著旁人看,也沒人看得出這究竟,就連小嬋,只怕也不知道。然後她對於這個景象背後的事情,記得是一清二楚。
畫什麼不好,非要畫這個……凌蒼塵你臉還要不要了?
孫湄菡都能感覺到自己臉上有些燒呼呼了,連忙拿手扇了扇,剛想要把紙鳶揉了,想了想,還是拿在手中,進了屋去。
孫湄菡捏著紙鳶,在屋子裡打了幾個轉兒,眼瞧著丫頭們都有些昏了,這才自己抽出了信後,把紙鳶擱在案几上,打算先看了信再說。
信里寫的,倒也正經,沒有說關於紙鳶上的畫兒半句,就說了凌大夫人掐著日子呢,等著上門來,因為她這件事,凌大夫人罕見的在凌府打算多住些日子。
然後又提到了,他認得一個大夫,要不要請了做孫府的常駐。還說了小嬋年紀雖小,但是好歹也是練過的,叫她隨身帶著,總有用處。
孫湄菡使了扶柔研了墨,提筆回了幾句後,猛然想到了紙鳶,筆下重了重,幾乎是殺氣躍然紙上,看的人心神感嘆。
回信寫好了,孫湄菡取了信封裝好和紙鳶放在了一處兒,想了想,掩耳盜鈴般在上面又壓了一本書,這才舒了口氣,起身去孫太太處。
好巧不巧,碰上了前來的趙夫人。
趙夫人幾乎已經沒有住在孫府了,似乎是在鶴啟書院辟了一間房,跟著忠義伯夫人做了鄰居,故此也顯少過來。今日倒也難得遇上。
孫湄菡給趙夫人行了個禮後,笑道:「趙伯母,瞧著氣色真好,可是有什麼喜事?」
不怪孫湄菡問這話,趙夫人整個人都喜氣洋洋的,容光煥發,嘴角的笑,是怎麼也沒消失過。
趙夫人聽到這話,拍了拍孫湄菡的手,笑道:「哎,連菡菡都看出來了!」
孫太太笑得淡淡的,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你今天瞧著就是與往日不同,菡菡當然也看得出。」
趙夫人一定也不介意孫太太的淡漠,畢竟上次她上門來說了要討她女兒為妾的話,也是她自己找的。
「倒也是個喜事,」趙夫人笑著道,「菡菡侄女兒,你趙哥哥啊,只怕是要定下來了!」
孫湄菡一聽到趙夫人喊她侄女兒,頓時就知道了,只怕趙鳴祿和忠義伯府的三姑娘,事情已經被趙夫人辦妥了。
她遂笑道:「趙哥哥定下了?好事一樁!真是恭喜趙伯母恭喜趙哥哥了!」
「唉唉!好侄女兒!」趙夫人道,「你趙哥哥也說了,和你就像是上輩子的兄妹樣,瞧著就親近。等他成了親,你多和你嫂子走動走動啊。」
孫湄菡差點笑出了聲來,上輩子的兄妹,趙鳴祿也是被逼急了,才扯了這個謊來。不過她也感謝趙鳴祿的君子所為,故而笑道:「原來趙哥哥居然和奴都有這個想法!看來上輩子只怕真的是兄妹之緣了!等趙哥哥成親,奴定然要好好給嫂子備個禮的。」
趙夫人和忠義伯夫人盤算了很久,加上孫府的態度,也就打消了納妾的念頭,如今對待孫湄菡,瞧著也就正常了,她雖含著笑道:「該的該的!」
轉而狀似不經意般道:「菡菡啊,之前你說項鍊拿去修理了,如今可好了?」
孫湄菡想了想,抱歉地笑了笑:「說來也巧,本來打算去取項鍊來著,丫頭卻碰見了趙哥哥在那,說及了是項鍊的事兒,趙哥哥就說他自己拿了給伯母。」
趙夫人聽了這話,臉上微微一變,稍微愣了愣:「他拿了?」
「是啊!」孫湄菡坦坦蕩蕩道,「本來也是要還給伯母的,由趙哥哥拿著,也是一樣的。」
趙夫人這才掩飾了自己臉上的表情,笑道:「也是,一樣的一樣的。」
後來也有些心神不寧,隨意在說了幾句,也就走了。
孫湄菡送人送了出去後,再度回到孫太太身邊,服侍著母親用了一杯茶,道:「趙夫人來可是有什麼事?」
趙夫人上門,還鬆了些禮,是為了之前要孫湄菡為妾這事來賠禮的,孫太太想到當時女兒氣憤的樣子,有心寬慰下,道:「之前她混了心思,想要你為妾,如今想清了,知道她錯了,上門來賠禮了。」
孫湄菡聽到這話,之前的怒火也消了很多,隨口道:「也不知道她態度哪裡變得這麼快!」
「只怕是真的和忠義伯家的女兒要定下了!」孫太太嘆道,「你瞧著她模樣,就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了。」
孫湄菡想起那個三姑娘,嘆道:「倒是有些可惜了。」
孫太太沒有見過忠義伯府的三姑娘,不由問道:「可是那女孩兒有何不妥?」
孫湄菡分析道:「倒不是她有何不妥,而是她和趙公子兩個不妥;她是出身爵府,自幼嬌生慣養,趙公子家,只是中等罷了。若是趙公子拔得頭籌,一鳴驚人,有了遠大前程,這樁親事倒也是個佳話;若是趙公子稍有遜色,只怕……」
話到這裡,孫太太也瞭然了。嘆道:「只盼著他能拔得頭籌,連中三元!」
說道這裡,孫太太猛然住了嘴,『呸呸』幾下,雙手合十道:「不對不對,剛剛說錯了!我家女婿才是要連中三元的!保佑凌蒼塵連中三元,摘得狀元!」
孫湄菡哭笑不得,一把抓住孫太太的手道:「娘,你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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