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湄菡懨懨地點頭,回想起剛剛的難受,心有餘悸:「大約是。」
凌蒼塵又看了看孫湄菡現在的氣色,無奈只好抱著她調整了一下位置,道:「若是難受的厲害,先睡一會兒。」
孫湄菡被他摟在懷中,側臉貼著他頸窩,突然感覺到一絲放鬆,依言閉上了眼:「……那我輕輕眯一會兒,等等你叫我。」
「好,」凌蒼塵憐惜地用手撥弄開孫湄菡額角的劉海,柔聲道,「睡吧。」
夫妻數載過,在凌蒼塵的身邊,孫湄菡潛意識就放鬆了,閉上眼,很快就陷入了睡眠。
怕打擾到懷中的女孩,凌蒼塵一動不動,在馬車偶爾的顛簸中,也努力做到晃不到熟睡中的孫湄菡。
孫湄菡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被扶柔喚醒了,才揉著眼睛發現已經到了兩家中間的巷子了。
剛剛睜眼的時候,孫湄菡差點脫口問出凌蒼塵在哪,好在理智壓制了,面對丫頭波瀾不驚的表情,假裝什麼事也沒有,扶著扶柔的手下了馬車。
凌絲弦先去送唐韶兒並謝綰了,凌家的馬車還未歸來,這裡只孤孤零零停了孫家的馬車。孫湄菡下了馬車,看了一圈後,進了角門。
女兒早早就回來了,孫太太感覺有些不太對,招來孫湄菡一問,為了防止母親擔心,孫湄菡蓋著手,直說郡守府內出了些家中事物,有些嚇到了,就早早回來了。
「郡守府……莫不是那個夢夫人?」孫太太想了想,問道,「瞧著年紀不大,性格很是張揚跋扈,特別針對石家的姑娘和三公子?」
孫湄菡點了點頭:「正是她,母親曉得她?」
孫太太道:「只是聽人說起過一耳朵,知道有這麼個人。罷了罷了,菡菡乖兒,離她遠些。」
「是。」孫湄菡應道。
因為瞧得出女兒面色不佳,孫太太也不挽留,只讓孫湄菡回去好好休息一覺。
孫湄菡本來也不舒服,倒也不推脫,只請了辭。
回到試香苑後,孫湄菡想了想,招來了陳夫人。
細細言明了自己在郡守府吃了什麼,喝了什麼,想問問陳夫人可有些什麼看法。
陳夫人聽完了孫湄菡的話後,遲疑了下:「大姑娘並無花粉過敏?」
「無,」孫湄菡搖了搖頭,「自小也不見花粉過敏過。」
「對酒水也不過敏?」陳夫人又問道。
孫湄菡想了想,道:「也不……日常顯少吃酒,除了女兒家釀的果酒外,也就年節上吃一回。」
陳夫人沉吟了會兒,又問道:「這樣的話,瞧著似乎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因為花粉本來就刺激人,再加上酒水,叫人一時間難受下也正常,頭暈氣悶喘不過氣來,人無力暈乏,扎針放血,是個最簡單的法子,倒也沒什麼。」
聽了陳夫人的話,孫湄菡這才算是安了心,只要不是有人故意製造的這場事,她就放輕鬆了。
「不過小事,麻煩陳夫人跑一趟了。」孫湄菡笑了笑。
陳夫人也微笑道:「應該的,為了防止有些什麼,小婦人給大姑娘看看脈吧。」
陳夫人提出看脈,這種行為也讓孫湄菡踏實不少,她伸出了手腕:「那就有勞陳夫人了。」
兩個手被陳夫人看過之後,又看了看針眼,陳夫人問道:「當時那大夫扎針,放出來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大姑娘可記得?」
這個孫湄菡哪裡記得,只看向她身邊的丫頭。雪寶當時就在那兒用手帕接著,記得很清:「奴婢看著的,是烏色的,畢竟是在別人家做客,奴婢就拿了帕子全部接著了。」
說完,雪寶對扶柔問道:「姐姐該沒洗呢吧?」
扶柔道:「還沒有,放在這兒了。」扶柔轉身去拿出了兩條手帕來,一個上面是烏色的血,是剛剛放血之後被接住了;另一個帕子是在最後了裹了裹的,上面的血跡鮮紅。
陳夫人接過了帕子後,起身道:「為了防止意外,小婦人拿了這兩條帕子去,看看能不能從上面看出些什麼來,好寬大姑娘的心。」
這個舉動,特別的安撫了孫湄菡,她不由道:「陳夫人思慮周全!」
「不過是小婦人之前也見過一些陰私,」陳夫人勾了勾嘴角,卻無一絲笑意,「什麼樣的手段,小婦人都見過。能怎麼樣,小婦人心中都有數。不過還請大姑娘放心,此事,說不定只是個意外。」
孫湄菡勉力一笑:「只能如此期盼了。」
陳夫人告辭後,孫湄菡幾乎難以維持精神集中,囑咐了丫頭們幾句,就睡了過去。
睡了一覺起來後,已經是下午了。
孫湄菡一天幾乎沒有吃東西,丫頭們在小廚房備著粥,只等孫湄菡一醒,就端了上來。
用了一碗補氣的粥後,孫湄菡感覺精神稍微好了些,發現一天了都沒有看見小嬋,這才問道身邊丫頭:「怎麼不見小嬋?」
彩煙笑道:「那丫頭聽說姑娘今天在郡守府出了點事,跑了出去,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聽到這話,孫湄菡倒有些擔心了,小嬋幾乎是個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今天她沒跟著,出了這種事情,只怕已經溜去了郡守府看究竟怎麼回事了。
真希望,不要是人為的才好。
孫湄菡等到了入夜了,也不見小嬋,她也不睡,只點了燈,硬撐著等,小嬋回來後大約是得了消息,換了衣服連忙一顛一顛跑了進來,看見孫湄菡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滿不自在地笑了笑:「嘿嘿,姑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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