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太太被夢中故事一打岔,忘了凌蒼塵的信紙的事情了,抓著女兒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的夫妻相處之道。
這個是上輩子母親沒怎麼給她說過的,畢竟上輩子的她,只報喜不報憂,母親只以為她過的很好,從來沒有想過,說是女兒和女婿之間相處不好,也就沒有說過這些。
而這輩子,應該是湊了巧了,孫太太看見了信,聽了女兒的夢,想起來自己女兒的悶葫蘆性格,趕緊著,該教的教,不然說不定,真的會是那個下場……
孫太太說了很多,也很細緻,孫湄菡倒也知道了厲害,不懂的就問,絕不不好意思開口。這些事,說白了,多少會影響婚後的生活,該注重的,還是要注重。
孫太太很滿意女兒的態度,直到丫頭前來打斷,才住了口。
「太太,該喝藥了。」西伢含著笑,在外間提高了聲音,提醒著屋內的人。
「哎呀,」孫太太猛然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了很多,「都這個時間了。」
孫湄菡也發現時間過得很快,起身扶起孫太太后,笑道:「那是母親和女兒說話,才覺著時間過得快呢。」
「可不是,」孫太太笑笑,低聲道,「為娘先回去了,你好好想想娘剛剛說的話,細細琢磨啊。」
孫湄菡點點頭:「是,女兒知道了。」
等孫太太扶著丫頭款款而出後,孫湄菡這才泄了氣一般,癱在榻上,喃喃自語道:「……我的錯麼……」
入夜。
忙完了其他事情,孫湄菡才抽了個時間,坐在案几旁,拿起凌蒼塵寫來的信箋,看了看。
這封被放置了一個白天的信箋其實內容不多,就是孫太太所說的那些。
問了問最近他的表現可好,何時婚期,婚後還會和上輩子一樣,俸祿上交。
孫湄菡看得嘴角一抽,就是這個,害得她不得不給母親坦白了一些。
抽出一張信紙,孫湄菡埋頭寫了一大段,看得小嬋咋舌,不知道大公子是該慶幸收到了最長的一封回信呢,還是該痛哭大約是要被姑娘痛罵了。
這封信沒有等到第二天,半夜裡就被小嬋摸黑踩著邊兒送過去了。
作為上輩子功夫很厲害的小嬋,偷偷溜進相隔不到一里的兩處院子,不是什麼難事,最難的,是頂著自己主子的眼,要說出另一位主子的交代。
穿著一身黑衣的小嬋躲開了所有的人眼,潛入凌蒼塵的院中,在書房和主子碰上了面。她遞交了孫湄菡的書信後,避開了凌蒼塵的眼神,低著頭,結結巴巴道:「……姑娘說了,她不開心,希望大公子自覺一點,不要突然出現在孫府……不然……不然的話……咳……」
「不然怎麼樣?」凌蒼塵看完了手中的信,表情並不是小嬋想得那樣喜色或鬱悶外漏,有些高深莫測,完全看不出自己姑娘寫了什麼。
小嬋跺了跺腳,一鼓作氣說道:「大公子若是擅窗試香苑的話,以後不接來自凌府的書信。紙鳶也不許飄進孫府半步。」凌蒼塵聽完,啞然失笑,搖了搖頭,低聲道:「……真是……」
小嬋也沒刻意去聽主子的話,只等到凌蒼塵道:「罷了,我知道了。你去。」
「是!」小嬋正要轉身走,又被叫住了。
「等等。」
凌蒼塵想了想,從桌上翻出來一個錦盒,遞給小嬋:「拿去給你家姑娘。」
「是!」小嬋接過錦盒,塞進衣服里,拍拍胸脯,確定不會掉後,這才對著凌蒼塵行了一禮,「奴婢告退。」
畢竟太晚了,小嬋回去也不敢去打擾姑娘的睡眠,直接回到自己房間,躡手躡腳睡下了。
次日。
孫湄菡做了一晚上的夢,睡得很是不安,早上起來眼皮也不停地跳,總覺著不太舒服。
丫頭們也都小心伺候著,不敢有意思馬虎。
孫湄菡喝了一碗粥之後,就看見小嬋揉著眼睛進來了。
「姑娘安。」她眨巴了下眼睛,衝著孫湄菡福了一禮,嘿嘿一笑。
孫湄菡記起來昨兒晚上她連夜叫了小嬋跑了一趟,只怕這孩子還沒有睡醒,道:「這麼早,用不著你,且回去睡著吧。」
小嬋身上還裝著另一位主子送給姑娘的禮物,哪裡睡得下,搖了搖頭:「沒事,奴婢不困。」
孫湄菡聽了這話,也就沒有說什麼了。
早上忙忙碌碌,之前處理了小廚房的馬大娘之後,她選了很久的人選,今兒終於定下來了,叫了人過來敲打了一番,這才賞了一個月的月俸,使人帶回去了孫太太正房的小廚房當差去了。
弄完了這些,孫湄菡坐的時候有些久,肩有些酸,扶柔給按了按,休息了會兒,這才起身去了孫太太的正院。
孫太太正在看話本子,津津有味之時,孫湄菡進來了。
她眼神一閃,笑道:「乖女,來了?」
「母親,」孫湄菡笑了笑,上前靠在孫太太身邊,問道,「看什麼呢?」
「不過是些本子,打發時間罷了,」孫太太隨手把本子丟在一邊,盯著女兒的眼神似笑非笑,「我的乖女啊,昨兒為娘似乎忘了件事了。」
「什麼事?」孫湄菡一臉茫然。
孫太太不解道:「昨兒你說,是因為你做了夢,夢有條有理。可是為娘才想起來,當時看見的信紙里,蒼塵這孩子也寫了夢裡的故事,這……作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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