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丫頭不知道主子在想什麼,見孫湄菡心情沉重,都悄無聲息地做自己手上的事,等到入了夜,點起了燈台,孫湄菡這才扯了扯嘴角,道:「罷了,反正之後也不和她來往了,這事說來也丟人,就此作罷吧。」
雪寶這才把那幾樣飾包起來,在孫湄菡的吩咐下,封了裝箱,收了起來。
幾個丫頭伺候著孫湄菡洗漱之後,小嬋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扶柔瞧見了,笑道:「你作甚?」
小嬋笑嘻嘻道:「我來伺候姑娘。」
孫湄菡聽見了小嬋的聲音,道:「你來吧。」
小嬋這才進了房間,等孫湄菡重更衣完畢後,衝著孫湄菡嘿嘿一笑。
孫湄菡見狀有些頭疼,完全不想去想小嬋這個笑之後的意義,只招了招手道:「你們且先去。」
幾個大丫頭已經快要習慣主子經常和小嬋單獨相處的情況了,紛紛福了一禮,退了出去。
孫湄菡走到案幾前坐下,懶洋洋道:「小妮子,可是怎麼了?」
小嬋從袖中摸出來一份信,笑道:「奴婢只是來送信的,請姑娘過目。」
放在之前,孫湄菡是斷然不會理會的,但是今日,大約是被鄭湘湘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倒也沒說什麼,接了過來,打開看看這位上輩子的故人,又是怎麼樣。
信一打開,先看見的是整齊的字跡,鋒利的筆鋒,和凌蒼塵在外展現出來的不一樣的,是他的字,毫無遮掩的鋒芒,是上輩子那個武夫的字跡。
孫湄菡拿著信紙的手一顫,深呼吸了下,這才看了看內容。和小沢那邊的口水話一樣,也是寫了些沒有什麼內容的東西,和孫小沢不一樣的是,讓孫湄菡閒了有時間,多想想他。
孫湄菡看完冷笑,這封信肯定沒讓小沢看,不然小沢絕對不會幫他夾帶。
小嬋在一邊,眼看著孫湄菡看完了信,小心翼翼道:「姑娘不回個信麼?」
孫湄菡把信紙卷了卷,正在猶豫放在哪,聞言,想了想道:「去取信箋來。」
小嬋正要去拿東西,被叫住了,孫湄菡道:「等等,把這個……」
「怎麼做?」小嬋等了等,也沒等到主子的話,不由追問道。
孫湄菡本想的是直接燒掉,但是轉念一想,道:「罷了,把這個夾在我的字帖里,收起來吧。」
「是!」小嬋很開心地應了聲,接過捲成一圈的信紙,跑到博古架上,墊著腳翻出來了孫湄菡的字帖,然後把信紙就著卷著的模樣夾了進去,放回了字帖,這才找出了信箋,噠噠跑回到孫湄菡身邊,不用吩咐,自己乖巧地開始研墨。
孫湄菡盯著空白的信箋半響,等到小嬋都研好了墨,都沒決定要寫些什麼,不由道:「罷了,收起來吧,不寫了。」
小嬋一聽這話,急了,道:「姑娘別啊,您就隨意回兩句也行啊!大……大公子寫了什麼,您照著比劃著名寫就行!」
孫湄菡聞言,想了想,就是一些日常口水話,那自己要把鄭湘湘的事寫進去麼?
提筆沾墨,孫湄菡猶豫了下,還是落了筆。
等停下筆後,孫湄菡晾乾了墨跡,仔細看了看,自己寫的內容,無外乎項鍊,嚴記,鄭湘湘這些,雖然也是今天發生的一些事,但是總覺著,全盤告訴凌蒼塵,似乎有些不妥。
剛想撕掉信紙,就被手疾眼快的小嬋一把按住,她乾笑道:「姑娘,寫都寫了,您就當禮儀,給大公子回了唄。」
孫湄菡無奈,扔開筆,似笑非笑道:「你到底是他養大的,還是向著他!」
這話說得,小嬋立馬賭咒發誓道:「話不是這麼說的啊姑娘!奴婢的主子,是您二位!是二位啊!奴婢只想著二位主子能和和睦睦,就是奴婢這一生的盼頭了!」
孫湄菡定定看了小嬋一眼,嘆道:「罷了罷了,你個小丫頭!真該叫凌府也給你出一份月供才是!」
小嬋不好意思摸著鼻子笑了笑,然後從桌子上摸出一個信封,把信箋裝了進去,折了一折後,收進了袖子,道:「姑娘,奴婢做什麼,都是為了二位主子好,所以姑娘,您稍微寬容些吧!」
孫湄菡還能說什麼,揮了揮手道:「說不過你,去吧睡去,別忘了你小孩子家,還長身體呢!」
「是!」小嬋興高采烈地行了一禮,道,「那奴婢退下了!奴婢叫幾位姐姐進來服侍姑娘。」
孫湄菡點了點頭,站起身,回到榻邊。小嬋退走後,叫來了扶柔,扶柔服侍著孫湄菡入睡後,這才吹了燈,在外間小榻上入了睡。
次日,孫湄菡用了半個早上處理了家中事物後,重套了馬車,去了城西崔家鋪子。
崔家很遠,幾乎沒有在城西踏過足的孫湄菡,下了馬車後,甚至有些陌生感,這邊很是冷清,街上行人很少,大開的各種鋪子中,也顯少有客人蹤影,甚至有些店門口,小二支了條板凳,躺在上面打盹。
大概掃了眼後,孫湄菡還是記得正事的,收了心思,先進了崔家鋪子。
這裡也沒幾個人,一個掌柜的趴在櫃檯上打盹,一個使腿的小子正拿了塊抹布,擦著木架子。見到有人進來,那個小子停下手中的活計,笑著彎了彎腰道:「客人!您是需要打個什麼飾?」
那掌柜的被夢中驚醒,砸吧著嘴睜開眼,瞧見了人,連忙起身笑道:「唉喲姑娘您裡邊請,隨意看看隨意看看,都是小店才打出來的飾,您要是有畫好的圖紙,也可以給您打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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