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在挑飾的女孩兒聞言,也轉了過來,輕聲道:「什麼二夫人,不過是個外室罷了,這麼張狂,也不怕石夫人處置了她去!」
另一個女孩兒墊著腳湊過來,也跟著道:「可是石夫人又不管她,郡守又寵,可不是活脫脫一個二夫人!若不是郡守大人還有些理智,這個瘋婆子還不定要惹出些什麼事兒來呢!」
孫湄菡一愣,這個少婦居然是郡守家的外室?
「石夫人不管她,可石姑娘每每遇上了二夫人啊,臉上可難堪了,」那紫衣的女子又低聲道,「然後叫石家的三公子知曉了,跑去大鬧一頓,二夫人還要鬧得郡守把三公子打一頓才罷休。據說三公子恨得牙痒痒,就差□□了!」
這邊幾個女孩兒似乎都是常客,不說是多麼熟,起碼都是認識的,一時間幾個人都竊竊私語,交換著各自聽來的消息。
孫湄菡大吃一驚,這幾個女孩兒所說的內容,實在是她之前完全不知道的,明知道這些說不定是以訛傳訛,但是還是忍不住一顆八卦的心,抿著唇聽得津津有味。
「一群小浪蹄子!」那少婦明顯看見了湊在一起低語的女孩兒,乜了一眼,高聲道,「湊一起說什麼呢?說出來給我聽聽?」
女孩兒訕訕地住了嘴,這背後說人的事,本不是她們這些小女孩兒該做的,但是一見著有被郡守家的那個囂張的外室纏著的陌生人,就忍不住給不知情的人聊了起來。
要臉與不要臉之間,不要臉還是要占上風的。起碼小女孩兒們臉皮都薄,被這麼一說,都怏怏的住了嘴。可那妖艷的少婦可不依,嗤笑道:「在背後笑姑奶奶什麼呢?做了人家外室嗎?可別笑姑奶奶,等你們明兒出嫁了啊,可別被外室氣死了哦!」
這話說得簡直是太不中聽了,一群小丫頭氣憤填膺,一雙雙眼透過冪籬,幾乎要在那少婦身上穿出孔來了,人家也不動如山,繼續吊著嗓子嘲弄著一群閨閣中的女子。
有些年紀小臉皮薄的,羞得滿臉紅暈,可更多的是,是氣憤大於羞澀,甚至有人還嘴道:「一個外室罷了,做正房的,誰不能把人拿捏死!有些人做了外室還不知道扒著自己主母,真真是目光短淺!」
旁邊有些怕事的女孩兒連忙拉住那個說話的女孩兒,生怕這話惹怒了少婦,惹來無妄之災。
那少婦冷哼了聲:「正室了不得喲,若是有能耐,哪裡還容得下外室?連外室都拿捏不住的正室,可不是個笑話!」
這話卻是在影射郡守夫人,無人敢接此話,瞬間,鋪子裡安靜了下來。
無人接話,那少婦也就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指著商品架子,道:「掌柜的,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全要了!」
縮在一邊抹著額頭汗水的掌柜的這才弓著腰出來,不斷笑道:「好勒,馬上給您包起來!」
這群小姑娘才三三兩兩散了開,繼續去看飾。
孫湄菡簡直大開眼界,這時候都差點沒有回過神來,還是旁邊紫色衣裙的女孩兒問道:「這位姑娘也是要看個什麼飾?」
孫湄菡這才回過神來,笑道:「碎了一個珠子,想來找找看有沒有能相陪的重鑲嵌。」
「哦?」那姑娘道,「那姑娘可以去請掌柜的來,他們家的珠子不怎麼放出來的。」
孫湄菡笑道:「多謝姑娘了。」
辭別這位紫衣的姑娘,孫湄菡看到那掌柜的還在伺候那少婦,也就先不急,沿著架子,欣賞著上面成列的眾多飾。
滿目琳琅,看得孫湄菡幾乎都要花了眼時,她卻突然一頓,視線停留在一對耳環上。
那是一對墜著明珠,造型很簡單的耳環,只是明珠上面,一隻小巧的翩躚蝴蝶,太過眼熟了。
孫湄菡還在細細打量著,她身旁雪寶就不解道:「姑娘,這對耳環,奴婢怎麼記得是姑娘的?」
管著自己飾的丫頭也這麼說,看樣子是沒有錯了。孫湄菡也蹙著眉道:「我也記得,好像是有這麼一副耳環,不過有些年頭了,不知道是不是和我那副一樣。」
「是姑娘的那副沒錯!」雪寶細細打量過後,斬釘截鐵道,「姑娘的這幅耳環,是太太當時請了凌夫人一處兒描的圖,請了蔡工匠打出來的,獨一無二的造型。只是後來這幅耳環找不見了,奴婢為這個,還哭過一場呢,所以記得很清!」
孫湄菡也想起來了,這幅耳環,是自己七八歲左右,母親請人打的,因為造型好看,自己很是喜歡,隔三差五就要戴,只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不見了……
扶柔也上前看了看,細聲道:「這幅確實是姑娘的那副沒錯。奴婢也記得清楚。」
孫湄菡這才蹙著眉,喊道:「掌柜的可在?」
這邊孫湄菡還在打量耳環時候,那邊掌柜的剛剛送走了那少婦,聽見人傳喚,連忙弓著身笑呵呵過來,道:「來了來了,姑娘您是看中哪一樣了?」
孫湄菡指了指架子上靜靜放置著的耳環,問道:「這幅耳環,掌柜的是從哪兒來的?」
那掌柜的聞言,臉色變也不變,笑呵呵道:「姑娘還不知道麼,本店的飾,全是工匠一個個打的,除了咱嚴記,旁人家是沒有的!」
「哦?」孫湄菡微微一笑,輕聲道,「可我怎麼瞧著,似乎是和我之前丟失的一副耳環,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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