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湄菡隨口道,「今年四月,把小嬋小惠雪珊都報上去吧。」
「是,」扶柔福了一身,轉而道,「說起來三個小丫頭到底差了一個,要不奴婢再搜尋搜尋,補一個好的,剛好湊個齊活?」
孫湄菡想及自己上輩子後來的大丫頭們,現在的三個小丫頭中只有一個,倒也沒有太大想法,只道:「若是有合適的,你留心了就是。這幾個小丫頭如是打小長大,情分自然不同。後來的遲的時候久了,怕是融不進去。」
「是這個理兒,」扶柔笑道,「奴婢會儘早兒選好人選,給姑娘過目。」
孫湄菡懶懶道:「嗯,你看著辦。」
眼瞧著自己姑娘有些倦意,幾個大丫頭手腳都輕了些,這時候,卻突然『哐當』一聲響,驚得孫湄菡猛然睜大了眼:「怎麼回事?」
這邊雪寶正跪在地上收拾打翻了的飾匣子,不住道歉道:「對不起,姑娘,奴婢剛剛手一滑,匣子打翻了。」
不是什麼大事,孫湄菡這才安撫道:「小事,收拾好了就是。」
雪寶還是有些愧意,連忙收拾,一邊站的近的彩煙也連忙跪了下來,幫著一塊兒收拾。
扶柔把窗扉扣上,回頭笑道:「姑娘還記得雪寶當年小一些的時候,也打翻東西,那會兒哭得可厲害了,現在大了,也很少出這些事兒,也就沒有見著雪寶哭了。」
孫湄菡忍俊不禁,對雪寶道:「聽聽,扶柔指著你哭給她看呢!」
本來只是調笑的話,沒想到雪寶卻哭著腔回復道:「奴婢……姑娘,奴婢闖禍了。」
「打了什麼了,」孫湄菡溫和道,「記一記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誰知道聽到這話,雪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話都說不出來,這讓孫湄菡有些驚訝,連聲問道:「怎麼了?」
彩煙也緊蹙著眉,滿臉複雜地看著哭紅了眼的雪寶,聽到自己姑娘的問話,她猶豫了下,低聲道:「回姑娘,是……是……之前太太送過來的那根項鍊。」
太太送的項鍊?
孫湄菡一怔,那不就是趙夫人的那個項鍊麼?
今兒凌蒼塵還在說,轉交給他還給趙鳴祿,回來她倒是把這個忘到了腦後,沒想到這會兒了,居然被打了?
孫湄菡坐起身,蹙著眉,令扶柔扶著她下了榻,走過去一看,雪寶跪在地上,手中捧著項鍊,眼淚水『滴答滴答』的,幾乎要浸濕了她身前的那塊兒地面。
寶石穿的項鍊,瞧不出哪裡有破損,孫湄菡問道:「項鍊哪裡出了問題?」
雪寶抬起袖子,抹了抹臉,抽抽搭搭地道:「上面的琉璃珠子,磕碎了。」
高舉起的手上捧著的項鍊,中間墜著的寶石旁邊,鑲了一顆琉璃珠子,仔細看看,能看得出,上面裂開了幾道裂紋。
孫湄菡接過項鍊,沉默不語。
雪寶趴在孫湄菡腳邊,哭著道:「姑娘!怎麼辦,奴婢是不是給姑娘招來麻煩了?奴婢不是有意的!」
孫湄菡當然知道雪寶不會有意去打碎一條很明顯牽扯眾多的項鍊,連聲安撫道:「無事,我來想辦法。」
彩煙攬著雪寶的肩,低聲安慰著。
話雖如此,但是怎麼弄才好?
孫湄菡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57章
一顆琉璃珠子,她倒是弄得到,但是趙夫人願不願意替換,是個問題。
這種東西,別的不怕,就怕是趙夫人家中長輩傳下來的,一下子就牽連眾多。
自己身邊長大的丫頭,哭成這樣,也叫孫湄菡有些心疼。她想了想,道:「你也知道,一個琉璃珠子,對孫家而言,不是什麼事,所以你也不用太過自責。」
「可是奴婢還是給姑娘惹了禍了。」雪寶知道自己姑娘和趙夫人那邊的糊塗帳,不由難過。
眼下已經是夜中了,不管怎麼樣,現在是做不到把東西回復原狀,孫湄菡把項鍊遞給雪寶,道:「別哭了,先把這個鏈子另裝起來,把這裡收拾好了,回去睡一覺。有什麼,明兒再說。」
雪寶接過項鍊,哽咽道:「是。」
彩煙手腳麻利的把其他零零散散的飾全部收拾了裝好在匣子裡,雪寶自己從二層的柜子中,抽出來取了一個小匣子,把項鍊單獨裝了進去。
三個丫頭都因為這件事有些沉默,孫湄菡也無奈,隨手揮退了她們。
臨睡時這麼一鬧,孫湄菡本來以為自己怕是睡不著,沒想到頭一挨枕頭,很快就熟睡了去。
次日清晨。
孫湄菡起身後,發現雪寶還是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之前本來就話少,今兒直接悶葫蘆,不開腔了。
早上打著呵欠前來的小嬋發現了些什麼,湊過去給孫湄菡整理了下裙帶,笑著道:「姑娘,今兒雪寶姐姐怎麼不搭理人?」
「小嬋!」彩煙連聲叫住,指了指桌上放著的花瓶,道,「你去把水換一換。」
桌上的花瓶插著清晨剛剛摘下來的花朵兒,水自然也是剛剛換的,但是彩煙還是指了小嬋去,這讓小嬋瞬間明白,雪寶大約是有什麼煩心事。
她猜著了,也不推脫,抱著花瓶就退出去了。
孫湄菡還沒來得及阻擋,就眼睜睜看著小嬋跑出去,搖搖頭道:「你指個別的與她,何苦禍害花兒呢?」
「咦?」彩煙兩眼迷茫,「怎麼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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