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孫湄菡所言,現在的凌蒼塵的院子中,一片安靜。凌蒼塵半路截到了剛從孫府撿了紙鳶回來的小嬋,二話不說,指了指自己的院子,小嬋心生領會,行了一禮就默默跟上。
凌蒼塵所住之處,伺候的人很少,一見他回來,身後還跟了個二丫雙梳的丫頭,紛紛避讓行禮。
小嬋跟著凌蒼塵,直接進了他的書房。
揮退了其他伺候的人,等到書房只有凌蒼塵和小嬋的時候,他坐在案幾後,敲了敲桌面,漫不經心道:「小嬋?」
積威是個好東西,小嬋當即放下紙鳶,跪了下去,恭恭敬敬拜了一禮,道:「奴婢見過大人!」
居然真的是……自己夫人的大丫頭。她也回來了?
腦中不免有些亂,不過他和小嬋到底沒有太多的情分,知道她是怎麼回事了,也就直接了當問了問他所在意的那些。
小嬋不敢有所隱瞞,細緻入微地把自己的一些事,說的清清楚楚。
「所以說,你是塟進了我和菡菡的墓。」凌蒼塵聽了半天,終於明白了。
他對於前世小嬋殉葬的行為,也有些感動。不過只是一些,他畢竟還是有些在意,和妻子的合墓中,多塟了個人。
小嬋是什麼人啊,瞬間懂了這個人的意思,連忙擺了擺頭,道:「老將軍和老夫人是把奴婢單獨葬在旁邊的小墓里的,絕對沒有打擾大人和夫人!」
要知道,她殉葬之前還是專門說過的,萬一真塟進去了,被自己大人看不過眼,當鬼也不會安生的!
凌蒼塵滿意了。這才誇了小嬋一句:「好丫頭,會辦事。」
「大人教導有方!」小嬋麻利接口道。
凌蒼塵摩梭了下手指,狀似漫不經心道:「夫人可以提及我?」
提及了,還是要一刀切兩半的那種!
這話小嬋哪裡敢說,只努力想了想別的,自己都不太確定道:「好像……問過大人的死因吧。」
凌蒼塵不太開心,問道:「只有這個?」
還有別的但是大人你絕對不會想聽的……
小嬋很知,主子們之間的事,她現在看出來了有些誤會了,但是要是因為她在中間傳話,反倒弄得不好了就是她的罪了,所以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說!
於是小嬋頭搖了搖,道:「沒有別的了,只有這個!」
凌蒼塵覺著不對,但是畢竟小嬋是孫湄菡的得力丫頭,態度太強硬了不好,也就作罷,只提醒道:「你夫人現在和我有些小誤會,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小嬋點點頭,道:「請大人放心!有什麼需要給夫人解釋的,奴婢一定帶到!」
要用她帶話麼?凌蒼塵摩挲著下巴,有些遲疑。
自己撿回來的丫頭,他多少有些了解。為了報仇,可以十年如一日。心性不可謂不強大;但是在一些方面,畢竟是跟著一群男兒長大的,就算後頭去了孫湄菡身邊,骨子裡也沾染了些男子的思維模式,會不會出錯呢?
但是現在的他可謂是勢單力薄,完全沒有援助,眼下好不容易來了個知根知底,又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丫頭,怎麼能放過不用呢?枕邊風是一個無與倫比的存在,可是,隨身丫頭的腳邊風,也是不容小覷的。
想到這裡,凌蒼塵也不猶豫了,直接道:「你夫人現在不想嫁我,但是我要明年之前娶她回家的。你有什麼辦法,讓她在短時間內態度軟化些,起碼要願意和我見面。」
小嬋有些懵,讓她殺人,她知道怎麼做,讓她照顧夫人,她也能打理的妥妥噹噹,這叫她出主意追人,她沒有經驗啊!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主人,就算這輩子還有些懸乎,但是作為被凌蒼塵救下來的丫頭,她要知恩圖報!
小嬋短短一瞬間想了很多,最後,眼睛無意中掃到了地上放置的紙鳶,不由靈感迸發,十分興奮道:「大人,可以用紙鳶傳話啊!」
紙鳶?凌蒼塵把視線投到地上放著的紙鳶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思慮。
小嬋還在比手畫腳道:「大人可以把什麼想給夫人說的話,全部寫在紙鳶上,然後放到夫人院子的位置,一剪線,紙鳶自然就掉到夫人院子裡了,大人什麼時候放,給奴婢個暗號,奴婢就在院子裡守著,一收到紙鳶,就撿起來給夫人看!若是有人問,就說是和凌大姑娘玩呢!」
凌蒼塵想了想,居然發現這確實是個好辦法,不由把目光投到正一臉誇我表情的小嬋身上,暗暗點點頭道:「若是此法有效,我自會賞你。」
「奴婢先謝謝大人!」小嬋想了想,又道,「說起來,大人您是不是哪裡惹到夫人了?奴婢和夫人聊天中,發現好多奇奇怪怪的地方,總覺著您和夫人之間,好像有許多的誤會?」
凌蒼塵也感覺出來了,但是他之前粗心大意慣了了的,也不知道上輩子是哪裡做的不對,才會讓孫湄菡對他避如蛇蠍。
主僕兩人開始由記性好的小嬋翻昨日說的一些舊帳,又延伸了好多事,兩人對來對去,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只得面面相覷。
凌蒼塵冷靜道:「小嬋,和你說這些是沒有用的,你和我們的思維一樣,自然不懂菡菡所想。」
小嬋也發現了這一點,不由有些頹然道:「奴婢也才想起來。怎麼辦,不知道夫人的心結在哪,完全無處下手啊。」
凌蒼塵想了想,道:「你回憶下,之前我和菡菡之間,有過哪些讓她心情不好的事情,全部列舉出來,我到時候一個個去試。總能找到一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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