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煙抱了你來,」孫湄菡走進內室,揉了揉弟弟的頭,溫柔笑道,「母親要多睡會兒,你來姐姐這,可以隨便玩鬧。」
孫小沢似懂非懂點點頭,這時雪寶抱了孫小沢的衣服來,服侍著他穿戴整齊,又牽了去梳妝檯,給分梳兩個髮髻,紮上了髮帶,配著孫小沢粉妝玉砌的外貌,端得是金童般可愛。
孫小沢倒也不嫌棄兩個髮髻,搖了搖頭,就跑去牽著孫湄菡的衣袖,道:「姐姐起得好早,睡好了麼?」
「睡好了,」孫湄菡笑眯眯打量著弟弟,道,「夢見我們小沢了!」
孫小沢眼睛亮了亮,抿了抿唇,靠著孫湄菡奶聲奶氣道:「那,姐姐夢見小沢什麼了呀?」
孫湄菡輕笑道:「夢見小沢啊……讀書不聽話,被先生打屁股了!」
孫小沢頓時垮下臉,可憐兮兮道:「姐姐,我沒有被先生打屁股。」
他在道觀的先生,只每日三個時辰,天文地理,詩詞歌賦,什麼都講。先生是個溫和的人,從來沒有打過他一下。姐姐卻說,他被打屁股了!
「我知道我知道,」孫湄菡給孫小沢遞過一杯水,令他喝了,這才道,「只是夢見的,我們小沢這麼乖,定然不會被打。」
其實孫小沢是被打過屁股的,上輩子的時候。在先生的面前,不知道做了什麼,惹得一貫好脾氣的先生把他往桌子上一按,脫了褲子就是啪啪幾下,把當時的孫小沢打蒙了,告狀都告不利索。
昨晚不知道怎麼的,反反覆覆夢見上輩子的事,一看見乖巧可愛的弟弟,就想起才夢見的,那個捂著屁股一臉蒙圈的弟弟。
孫小沢感覺到姐姐的言不由衷,嘟嘟嘴,不搭理她了。
過了會兒,到了早膳的時候,孫湄菡直接把姐弟倆的飯擺在直接房,母親和父親單吃。
用過膳,孫小沢想要玩,孫湄菡遂叫了彩煙帶著他去了外院,從家生子中挑了幾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陪著玩耍。只令丫頭們在旁邊注意著。
孫湄菡喝了茶後,見時候也差不多了,對扶柔道:「你且去角門等著,陳夫人到了,遣個丫頭來報。」
「是,姑娘。」扶柔福了一禮,道,「那奴婢先去了。」
扶柔去迎接陳夫人,孫湄菡瞧了瞧時間,帶著雪寶去了母親房中。
孫太太起身沒多久,正懶洋洋地靠在榻上,閉目養神。大丫頭們伺候在旁邊,給孫太太捶腿。
孫湄菡進了房間,倒也不急著叫母親,只給丫頭們笑著搖了搖頭,自己坐在一旁,細細打量母親的神態。
畢竟未曾學醫,孫湄菡也只能感覺出孫太太神情平緩,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
孫太太這時說了話,眼睛還未睜,就喊道:「菡菡?早膳可用了?」
孫湄菡笑著上前,靠近母親後,接過西伢手中的活,輕輕給孫太太捏了捏胳膊,道:「母親早,女兒已經用過了;母親可用膳了?」
「嗯,」孫太太睜開眼,笑眯眯拍了拍孫湄菡的手,道,「之後要累你一些了,早上可是抱了小沢去你那了?你人小,也該好好睡,之前小沢的院子打掃妥帖了,實在不行,叫弟弟去住?」
「那怎麼行,」孫湄菡笑著婉拒了,「弟弟難得回來兩天,使他一個人去住,讓他孤單了。何況女兒這邊倒也無事,小沢又乖,帶的過來。」
孫太太定定看了女兒一眼,輕嘆道:「我的乖女,你之後一定會是個好母親的。」
「娘!」孫湄菡有些羞澀,喊道,「怎麼說來這個?」
孫太太看出女兒的害羞,倒也不為難她,只道:「現在和你小人兒家說這些,你不愛聽。罷了罷了,不提這個。菡菡之前是不是郡守府的姑娘約了你?」
「是,」孫湄菡想起來當初那事,算了算,道,「石姑娘算是帶兄賠禮,請了女兒,弦兒,和唐姑娘並謝姑娘。只不知還有哪些人家的女兒,算了下,時間也還有十來天。」
「你和那唐家姑娘謝家姑娘可有聯繫?」孫太太道。
孫湄菡笑道:「一直聯繫著,兩個妹妹經常寫寫花箋來,一來二去倒也比之前相熟些。」
孫太太聞言,好奇道:「聽說她們家中都有嫡兄,你可聽說過其人?」
孫湄菡頓時猜到了孫太太言下之意,哭笑不得道:「母親,我們女孩兒家的,談他們作何?」
女兒的眉眼間只有些無奈,並無羞意,孫太太看的真切,倒也知道了那兩家的公子對女兒而言,只是路人罷了。她心思一動,想要繼續問一問,卻見外頭丫頭打了簾進來,福了一禮道:「太太,姑娘,姑娘身邊的扶柔姐姐傳話說,陳大夫到了。」
被這個一打斷,孫太太就忘了自己剛剛要說的話,只見女兒略顯興奮道:「快快請進來。」
孫太太笑著問道:「怎麼,這個陳大夫十分的有本事?」
「是,」孫湄菡定了定神,對母親解釋道,「陳夫人從醫多年,手中救診孕婦胎兒無數,有她獨到的一套法子。母親好好叫她瞧,不說其他,只要能讓母親和弟弟妹妹體強些,也是好的。」
孫太太聞言,倒也聽了進去,等到陳夫人隨著扶柔前來拜見,態度也是十分的溫和,令丫頭們拿了杌子請坐了。
陳夫人年約四旬,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裙,面色溫和,言辭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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