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煙抱著匣子應了聲,退了出去。
扶柔上前扶著孫湄菡坐下,笑吟吟站在孫湄菡身後道:「奴婢看姑娘有些疲憊,奴婢給姑娘按一按,鬆緩一下。」
扶柔有一手推按的好本事,當即孫湄菡也點了頭,任由扶柔從自己的額角慢慢按揉到穴位。
閉著眼的孫湄菡在扶柔的按揉下差點眯著了,直到隱隱約約聽到丫頭喊她的聲音:「姑娘,小少爺回來了。」
孫湄菡緩緩睜開眼睛,面前是璨珠,彎著腰陪著笑細聲道:「剛剛小少爺回來,雪寶先帶了去淨手。」
「嗯,」孫湄菡抬手止住了扶柔的動作,在身後丫頭退開一步後,她沙啞著聲音道:「眼下什麼時辰了?」
璨珠笑道:「戌時二刻了。」
這個時辰,大約也該是入眠的時候了,難怪孫湄菡覺著困意不斷。她強打起精神,等弟弟進來又陪著說了兩句話,在弟弟也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的時候,她對璨珠道:「你帶上彩煙,去陪小少爺。」
璨珠笑著應了,彎下腰對小沢軟聲道:「小少爺,奴婢帶您去睡覺。」
孫小沢點了點頭,給孫湄菡打過招呼後,跟著兩個大丫頭身後去了廂房。
雪寶也上前來給孫湄菡拆髮髻,手腳麻利的把配飾什麼的收撿了起來。扶柔安排人打了水,給孫湄菡淨了面,又熏好了帳,這才笑著問孫湄菡道:「姑娘現在可要睡?」
孫湄菡坐在矮几前搖了搖頭,指了指正在匣子裡取東西的雪寶道:「擦了藥再睡,扶柔你再去打盆水來。」
扶柔應了聲,退出了門去,等她自己再端了一大盆水來後,在孫湄菡的示意下,鎖了門。雪寶又把幾處的燭台湊在了一起,在孫湄菡側躺下後,褪了衣衫,露出還沒有好利索的傷痕,扶柔拿水擰了帕子,一點點擦了一邊後,由雪寶把藥膏擠到洗淨了的手上,暖了暖,這才手腳麻利地給孫湄菡擦藥。雪寶這次可能是學乖了,過程中一字不吭,直到給孫湄菡全部傷口擦完,才舒了口氣,道:「姑娘,好了。」
一直困意不斷的孫湄菡只含含糊糊應了聲,身後兩個丫頭對視了眼,雪寶退了幾步去淨手,扶柔留下,輕手輕腳給舍妹重穿上了貼身衣物。等孫湄菡似乎睡著了時,她小心翼翼拉過被褥給蓋上,放下床帳,出去和雪寶低語了幾句後,回來吹了燈合衣睡在腳蹋上。
一夜無話。
次日,孫湄菡還沒睜眼,就被孫小沢鬧醒了,披頭散髮的孫湄菡和弟弟鬧了會兒,小沢就出去了,說是要早課。
送走了弟弟,孫湄菡清醒了些,起身梳洗好後,隨便用了點早膳,對璨珠問道:「你去觀主那兒說一下,等會兒了我去拜見。」
璨珠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過了不久,璨珠回來對打扮完畢的孫湄菡道:「已經說了,觀主那兒沒人外人,請姑娘過去。」
孫湄菡戴上了冪籬,點了點頭,扶著丫頭的手,由著璨珠帶路,走了小道繞去了道觀觀主的地方。
觀中並沒有什麼人走動,偶爾有年歲不大的小道士遠遠見著女眷,施了一禮後避開,故而孫湄菡一行倒也一路暢通,到了門外後,由小弟子去稟報了,這才進了去。
殿中焚著香,一個老道人正背對著門口,聽見背後有動靜,這才道:「你來了。」語氣滄桑,能感覺的出是上了年紀的人。
孫湄菡盈盈拜下,口念道:「侄孫女拜見叔祖大人。」
那道人眉頭也不動一下,淡漠道:「這裡是道觀。」
「是,觀主大人,」孫湄菡從善如流,改了口,令丫頭摘了冪籬後,上前跪倒老道人身後的蒲團上,拜了三拜後直起身,屏退了左右後,垂著眸跟著老觀主的語,低聲念經。
記憶中,孫湄菡每次都會跟著這個自己的叔祖念經修心,時隔幾個月了,她有些生疏,只能在時間中慢慢找回感覺。
靜下心來,時間過得很快,等到門口有個小道童進來低聲對觀主道:「觀主,凌檀越來了。」
孫湄菡睜開了眼,聽見老觀主冷聲道:「在外候著。」
小道童聞言退了出去。老觀主睜開了眼,淡然道:「自去吧。」
孫湄菡知道觀主說的是自己,只得朝觀主行了一禮,起身退了兩步,踟躕間,扶柔抱著冪籬進了來,朝觀主行了一禮後,替孫湄菡戴上了冪籬,正要退出去時,老觀主出聲道:「側門去吧。」
孫湄菡愣了愣,才看見大殿柱子右側有一道門,欠了欠身,這才扶著丫頭順著側門而出。
側門而出是一道兩側種滿了竹子的小徑,因為自己的丫頭們只扶柔跟著,孫湄菡出來後,攔了一個小童子,遞給了小童子幾個自己為了哄弟弟而隨身攜帶的糖豆,請小童子幫忙把依舊等在正殿門口的雪寶等人叫了過來你。
等到雪寶她們過了來,一行人這才慢慢悠悠往回晃著。
在道觀的幾天裡,除了第一天第二天聽見了凌蒼塵的消息外,再也沒有他的消息傳來,孫湄菡每天就和弟弟膩在一起,玩玩鬧鬧,日子一下子就過去來了好些天。
直到家中派了管事婆子來接人,孫湄菡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出來了好些日子。小沢得知家中來了管事的婆子後,有些苦著臉,知道姐姐要回去了,整個人都不高興了,嘟著嘴坐在孫湄菡身邊,接待了喜笑顏開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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