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蒼塵微微一笑,笑中含了絲苦意,無奈道:「有意如何,無意又如何?」
趙鳴祿有些不解,道:「既然有意,凌兄為何不向孫府提出?小弟觀凌兄為人甚為出色,孫府凌府又是通家之好,不該會被拒絕?為何會……」
「都是無用的,」凌蒼塵苦笑,「孫姑娘不願意的話,什麼都是徒勞。」
趙鳴祿小心翼翼道:「小弟觀孫姑娘,不是個無緣無故會反感一個人的。可這些日子接觸下來,不瞞凌兄,小弟經常會觀察孫姑娘和凌兄二人。發現孫姑娘對凌兄似乎有些……芥蒂?我想凌兄也是知道,家母和孫伯母有意為小弟和孫姑娘做個好,無論如何,我也想要弄清楚。」
凌蒼塵沉默了會兒,起身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趙賢弟跟我來。」
趙鳴祿起身跟著凌蒼塵一同下了樓,結付了飯錢後,凌蒼塵帶著趙鳴祿去了一條巷子裡的書鋪子,他和書鋪子的掌柜的打個招呼後,順著後門帶著趙鳴祿進了一個狹小的隔間,鎖好門後,凌蒼塵對著趙鳴祿一躬到底,乾脆利落道:「還請趙賢弟幫幫愚兄!」
趙鳴祿手忙腳亂,連連扶著凌蒼塵道:「凌兄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好好說,小弟能幫得上的,自然會幫!」
凌蒼塵站直後,深呼吸一下,正色對趙鳴祿道:「愚兄與賢弟相識至今,知道賢弟為人,這才敢直言相告。萬望賢弟接下來聽到什麼,都請不要外傳,以免有損孫姑娘清譽!」
趙鳴祿大概猜到了凌蒼塵之後的話,嚴肅道:「請凌兄放心,小弟無論聽到什麼,絕對只會爛在肚子裡!」
凌蒼塵這才露出一個有些疲憊的表情,慢慢道:「不瞞賢弟,愚兄對孫姑娘心存愛慕,只願來年登科之時,迎娶她為妻。孫姑娘自幼起,都與愚兄交好,本以為會直到兩人成親,也會如此。奈何前不久……大概生了嫌隙,愚兄畢竟是外男,並不能在沒有他人的陪同下與她相談,故此這請婚一事,一直沒有得到她的肯。沒有她的準話,我又怎麼可以枉顧她的意願行事呢?只好拖著。沒想到這一拖,孫府伯母卻以為愚兄對孫姑娘無意,孫姑娘畢竟是及了笄了,孫伯母著急女兒家的歸宿,又想及趙夫人與她交好的關係。且賢弟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想將女兒託付給賢弟。說真的,當時愚兄知道這些,感覺天都要塌了!心中對賢弟也是生出了幾分看法的,直到今日,愚兄深知賢弟為人,只為之前的偏見向賢弟致歉!」
趙鳴祿聽到這裡,只問道:「孫姑娘也對凌兄有意?」
凌蒼塵搖了搖頭道:「若說無意,自幼長大的情分也說不過去;若說有意,我們相交也只是合乎規矩。只能說是愚兄的一廂情願罷。」
趙鳴祿點了點頭,道:「小弟明白了。凌兄長情,小弟佩服。小弟與孫姑娘相識至今也只堪堪說過幾句話,若說是情分,只是為了雙方母親罷了,如是能得孫姑娘為婦,小弟自然會好好相待。只是比較凌兄對孫姑娘的用心,小弟自愧不如,回去後,小弟會與母親說明,斷然不會讓凌兄心思白費!」
「多謝賢弟成全!」凌蒼塵一笑,道,「這件事說來也是愚兄太過自私了,賢弟大度,愚兄佩服。」
趙鳴祿搖了搖頭,很理智的回答道:「凌兄的自私是應該的,只有我們說開了,才不會難為到孫姑娘。」
凌蒼塵聞言,似有好奇道:「賢弟對孫姑娘,真的只是……」
「之前有些想法!」趙鳴祿打斷了凌蒼塵的話,直言不諱道,「孫姑娘很好,又是家中相看的人選,小弟十分歡喜。只是接觸中多少能發現,孫姑娘一言一行恪守成規,不曾對小弟流露出半分想法。不瞞凌兄,小弟也是想過,若是孫姑娘是真的要嫁與我,我定然會好好對她一輩子。若是孫姑娘不願意嫁與我,小弟也願意以妹妹之禮相待。」
凌蒼塵聞言定定看了眼前的趙鳴祿一眼,不由嘆道:「趙賢弟高義,愚兄銘記在心!」
第28章
「菡姐姐,我雖不知道你和大哥哥之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我能感覺的出,大哥哥很在乎你。」凌絲弦握著孫湄菡的手,字字真切道。
孫湄菡有些沉默,半響,她無奈地把藥脂盒子放到矮几上,對凌絲弦輕聲道:「弦兒,你不懂。只是不要再幫他做這些了。」
凌絲弦有些不解道:「可是菡姐姐之前明明……」
「弦兒,」孫湄菡打斷凌絲弦未完之話,有些疲累道,「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誰沒有個一時輕狂?你就當我當初豬油蒙了心,現在幡然醒悟了,成不成?」
凌絲弦住了嘴,有些怏怏,卻又不能無視孫湄菡的意願,只得不再提凌蒼塵。
話雖不在凌蒼塵身上了,可他送來的東西還在,即使是用的凌絲弦的名義。凌絲弦道:「姐姐就當不知道,算是妹妹的心意也請姐姐抹這個藥脂,效果很好,起碼自己不難受,好麼菡姐姐?」
孫湄菡一口回絕道:「若是不知道,用就用了,知道了還裝不知道,這不能行。你也不必擔心,我手邊有些胡商手裡的貨,用著也倒不錯,且不是什麼要緊的傷,要不了幾天自己也就好了。」
凌絲弦無奈,只得遺憾地看了眼藥脂盒子,之後閒聊幾句後,天色漸晚,凌絲弦也就請辭離去了。
凌絲弦剛走不久,彩煙就回來了,她進了屋子,沖孫湄菡弓了一身,道:「稟姑娘,扶柔姐姐明日帶了她妹子一起來給姑娘請安,扶柔姐姐說,可能有些事,要姑娘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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