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轉過頭看了眼孫湄菡,道:「我說了這麼些,菡菡可理解伯母的意思了?」
孫湄菡能說什麼,自己家打的就是讓自己嫁到趙家去的主意,趙夫人這種做法,非但沒有問題,而且很是應當。她也只笑道:「奴懂的。」
趙夫人很滿意態度依舊不變的孫湄菡,拍了拍她的手,這才閉口不談。
馬車內的人在說些什麼,車外的人一概不知。兩個青年才俊騎著高頭大馬,並轡而行。都是讀書人,多的是可聊的話題,加上孫家這個中間關係,無論凌蒼塵也好趙鳴祿也好,都想從對方口中探得一二。
三言兩語下來,趙鳴祿被凌蒼塵的學識為人深深折服,不斷出口詢問以求解惑,凌蒼塵倒也不藏著掖著,但凡趙鳴祿有問道的,他都有詳細的告知,並備以自己的見解,可謂處處詳細。
出行了不一會兒,就到了通州郡的長橋。這是一處通州郡大小有些名氣的地方,位於青伊湖上,百折曲回的長橋上,無論從何處看,都能最好的看見這美麗的青伊湖以及周邊的建築人群。長橋上雕刻著通州郡的歷史,一處接著一處,每到一個轉折點,都有一處石柱上系滿了紅色的飄帶,飄帶上都墜著一個竹簡,上書著竹簡主人的心愿,故此,長橋也叫印心橋。
凌蒼塵率先騎馬到了此處,給趙鳴祿指了指長橋,言道:「此處名為長橋,趙賢弟大約知道吧。」
趙鳴祿笑道:「不瞞凌兄,小弟雖然常來通州郡拜見老師,但甚少出門。此處有所耳聞,但始終未得一見,今日虧得凌兄了。」
凌蒼塵聞言笑了笑,卻不說話,只翻身下馬,走到停下的馬車前,敲了敲窗扉,道:「趙夫人,長橋到了,請您下馬車吧。」
璨珠打起了馬車帘子,側過身讓出了凌絲弦,小丫頭率先扶著丫頭的手,又扶著自己長兄的手,愁眉苦臉地給長兄做了個表情,在確定長兄完全接收到自己的意思之後,才鬆開凌蒼塵的手,站到長兄的一邊,由丫頭給帶上較為輕薄小巧的冪籬。第二個下車的是孫湄菡,已經遮蓋的嚴嚴實實的湄菡扶著丫頭的手,踩在腳凳上,穩穩的站好了,凌蒼塵只虛抬了下手,臉上揚起一抹彬彬有禮的笑,道:「孫大姑娘,請這邊。」
凌蒼塵抬手指了下凌絲弦站著的位置,但是孫湄菡想到車上還有趙夫人,就想搖頭,卻被凌絲弦一把拉著親親蜜蜜站在了一起,而凌蒼塵也後退一步,給趙鳴祿讓出了位置來,最後一個出來的趙夫人在自己兒子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趙夫人一手被趙鳴祿攙著,另一手朝和凌絲弦站在一處的孫湄菡揮了揮,親切喊道:「菡菡來,跟伯母一起走。」
若是孫湄菡跟著一起,就有了意思。畢竟還未說開,就和人家兒子共同攙扶母親,這是趙夫人完全是要坐實了準兒媳婦的身份。
孫湄菡只一躊躇,就見凌蒼塵上前一步笑道:「晚輩斗膽,陪夫人同游,此處晚輩常來,大約能讓夫人看得盡興。」
趙夫人眼神幽幽道:「豈不是麻煩凌大公子了?」
「您是長輩,」凌蒼塵打蛇隨棍上,見趙夫人沒有明確的拒絕,就直接上去攙扶了趙夫人另一隻手,笑道,「晚輩陪游,自然該是如此。」
當下趙夫人只好皮笑肉不笑道:「既然凌大公子都這麼說了,那老婦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們,跟緊了兩位姑娘!要是讓姑娘們擦著一點油皮,仔細你們的皮!」
前一句對凌蒼塵說完,扭頭就黑下來臉衝著丫頭僕婦們厲聲道,眾丫頭婆子全都喏喏,緊緊跟著兩個手牽手的女孩兒,隨在趙夫人三人身後。
趙鳴祿本來還擔心自己的母親叫了孫湄菡,女孩兒真的會過來,他只怕要尷尬。還好凌蒼塵出面解了他的圍,完全沒有在意自己母親當時的表情,趙鳴祿衝著凌蒼塵感激的一笑,換來凌蒼塵意味深長的一笑。
趙夫人目前還不能確定太多,只能隨著兒子和凌蒼塵步伐,慢慢悠悠走著看著,偶爾出聲詢問兩句,卻是興乏乏。凌蒼塵倒細心,即使看出來了趙夫人沒什麼興致,亦是問道什麼答什麼,再稍微牽連些旁的遺聞軼事,說來娓娓動人,就連趙夫人再沒有意思,也能聽進去一二。不由在心裡又好好評價凌蒼塵一番。
趙鳴祿也是,只要有什麼不懂的,一點也不顧及自己的面子,直截了當出言相問,凌蒼塵也不耐其煩,一一詳細講解。一個長橋走了一半,大都是趙鳴祿問,凌蒼塵作答,趙夫人偶爾插言一兩句。至於身後兩個小丫頭,倒是貼的緊緊的,咬著耳朵。
「你大哥哥是個什麼情況?他不是今年也要下場的麼?這麼多閒工夫?」孫湄菡盯著前面那個娓娓而談的書生,感覺真的是不一樣了。眼前的這個儒袍書生,側身可見其面目笑意,溫和有禮,說起典故來,也是頭頭是道,聽得趙夫人並趙鳴祿連連點頭。這個凌蒼塵和那個凌蒼塵真的是一個人麼?上輩子那個武夫什麼時候會說這麼多的話?還是這些他之前最不耐煩的。他對那些讀書人曾說過什麼?只會嘴上瞎吹,沒啥治國之用!如今他倒成了沒啥治國之用的書生了!
凌絲弦老成地嘆了口氣,小聲道:「這哪裡是我能知道的?反正是大哥哥和家裡商量了什麼大事,家裡也同意了,任由大哥哥做這些,只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孫湄菡好奇了,凌蒼塵會做退讓的條件,讓她也有幾分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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