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鳴祿看也不敢往孫湄菡靜坐的地方看上一眼,母親拉著他說話,反令他鬆了口氣,這才不那麼拘謹,和母親話起家常來。
趙氏母子話家常,孫湄菡在一側陪坐了會兒,心思早就放空了不在這兒。反正帶著冪籬,外頭的人也看不清她究竟在幹嘛,索性瞪著眼發起呆來。
「菡菡?」趙夫人和兒子說了會兒話,也沒忘記自己相上的準兒媳婦,轉過去喊道。
孫湄菡聽見人叫,立馬兒反應過來,細著聲道:「是?」
趙夫人笑眯眯道:「我就是覺著這個鶴啟書院很是不錯,眼下祿兒也有時間,不妨讓他待著我們娘倆兒轉轉,如何?」
不如何!孫湄菡很想直接回了,但是轉念一想,太生硬了不好,只思索著道:「本不該推辭,只是奴腳困,只想坐會兒。」
趙夫人這才想起來,嬌滴滴的女孩兒沒怎麼走過太長的路,從鶴啟書院門口一路步行過來,怕是累著了。當即有些憐惜道:「這事怨祿兒沒安排好!苦了菡菡了。」
趙鳴祿立刻起身一躬到底,羞愧道:「鳴祿思慮不周,萬望孫妹妹海涵。」
孫湄菡起來側開身未受這一禮,只道:「怪不得趙家哥哥,是奴自己體弱罷了。」
趙夫人牽著孫湄菡的手,試探問道:「既然這樣,我們留下陪你好了,坐著歇會兒就回吧。」
孫湄菡搖搖頭道:「怎好耽誤伯母,,奴這兒有人服侍不用擔心,您二人只管去好了。」
趙夫人也是兩難,既要去面見下兒子的老師,又不好放下孫湄菡一人獨處,只點了自己的大丫頭,厲聲道:「我把孫大姑娘交給你們,這段時間給我好生伺候著,不許有誤!」
趙夫人的大丫頭連忙應道:「奴婢曉得。」
等看著孫湄菡身邊奴僕成群,斷不會出什麼問題時,趙夫人這才滿意,又細細叮嚀了孫湄菡幾句,方由趙鳴祿帶領著出了清涼院。
清涼院只剩下自己一個主子,一群丫頭婆子默默候著。孫湄菡也稍微鬆快了些,令一個小丫頭上前來捶腿,自己撐在石桌上托著腮,滿心想著這下看你怎麼辦?
孫湄菡覺著,凌蒼塵這個無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本就是鶴啟書院的學子,今天自己來這裡,怕是他一定會聽到風聲,眼下就自己一個人,凌蒼塵那個傢伙一定不會放過機會跑來與自己說話的,只是這麼多僕從,他又能如何呢?
自我感覺攔住了凌蒼塵的孫湄菡有些舒心,嘴角噙著笑,又在思索著,要是他真的有法子進來與自己說話,自己又該怎麼回復他才痛快呢?
不停想著這些的孫湄菡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直到聽見趙夫人的聲音傳來:「菡菡,這麼久放你一個人在這兒,可無聊了?」
孫湄菡一驚,令丫頭退下,自己站起身來,眼見著趙鳴祿扶著趙夫人過來,眼觀鼻鼻觀心很是規矩的不看她,這才微微一笑道:「奴並未感覺到時間久,只坐了會兒,您就回來了。」
實際去的時間很長的趙夫人很是滿意孫湄菡的答案,只覺著孫湄菡是耐得住性子的人。頓時對孫湄菡有多了幾分喜愛,滿眼儘是歡喜。
正事辦完了,兒子也看過了,該囑咐的說的都交代了清楚,趙夫人放下心事,注意到太陽逐漸偏西,就對趙鳴祿道:「今兒來看你,我還問你孫伯母借了女兒撐面。時間久了你伯母要找我要人了,我們也不多待了,這就該走了。你自己好好注意著就是。」
趙鳴祿遂笑道:「勞母親費心了,也勞孫妹妹跑這一趟。」前一句是給自己的母親說的,後一句他卻是第一次轉過頭來正對著孫湄菡溫聲道。
兩人一直互相守著禮的孫湄菡沒想到臨行前趙鳴祿還是主動跟自己說了話。當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微微欠了欠身,並不作答。
趙鳴祿這次在外頭找好了幾個婆子抬著轎攆來接二人出去,趙夫人坐上去後,不住笑著對孫湄菡道:「剛剛祿兒一直想著,之前叫你吃了苦,可不能再讓你受著罪了,差了人就去找了轎攆來,也是上了心的。我也跟著菡菡沾了光了。」
孫湄菡被長輩打著,只低頭不語,雖然也慶幸不用再走那麼長的路,但是也有些心中忐忑。對於趙鳴祿對自己的話上心這件事,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
趙鳴祿被母親打了,紅著耳朵求饒般喊了句:「母親!」
趙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捂著唇道:「好了好了,為娘不說你了。祿兒你也不用送了,我們自己走就是,你去忙你的吧。」
被母親揮著手趕走的趙鳴祿無法,只得對母親先施了一禮,再給後面轎攆上的孫湄菡行了一禮,這才目送二人帶著僕從們離去。
出了鶴啟書院的大門,孫湄菡還有一種回不過神來的感覺,就這麼走了?那人……怎麼沒來糾纏?
和想的完全不一樣的發展令孫湄菡心裡有說不出的煩悶,可是也已經到了馬車前了,孫湄菡只能不作他想,扶著丫頭的手上了馬車。
馬車正要出發時,突然聽見一個丫頭聲音傳來:「敢問是孫府大姑娘的馬車麼?」
馬車外坐著的雪寶問道:「你是哪家的?」
「奴婢是凌家大姑娘的丫頭,我家姑娘來給大公子送東西,馬車在那裡停著。我家姑娘說前面的好像是孫大姑娘的馬車,命奴婢來看看,若是的話,給孫大姑娘請個安,請孫大姑娘和我家姑娘去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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