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瞪视着玉凤,她在说些什么呀?在暗示什么?难道……难道……天哪!可能吗?
同居半年多毫无消息,我还怀疑自己生育有问题呢,现在竟会蓝田种玉吗?
小溪的眼睛亮了。
兴奋使她苍白的面颊红,使她的呼吸急促,她热烈的看着玉凤。
“你是说,我可能有了!我怀孕了?”
“当然啰!”
玉凤莫名其妙的看着小溪。
“你有麻烦了!”她嗤笑着说。
“麻烦?”小溪低喊,眼睛更黑更亮了。“这个麻烦可真是来之不易呵!”喊完,笑容就在她的唇边漾开了:“请帮我请假!我要去医院验证一下!”她站起身,没等玉凤表示什么,她已经笑着离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呵?她明明没有结婚啊……”
玉凤呆愣愣的喃喃自语,然后,小溪那闪亮的眼睛,那掩饰不住的笑容就在她眼前闪现出来了。小溪的那个玉树临风的男朋友呢,也一下子闪现出来了。
“唉……”
玉凤轻叹一声。
这世界上,只有她邓玉凤是孤独的,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她眨了眨眼睛,眼泪差一点掉下来。
她是多么渴望有个心爱的男人,让她抱住了痛哭,让她畅说个痛快。可是,那个冷傲的、好久不见的袁清风,却让她顿感冰窖似的悲凉。
此时的玉凤,语言,文字,是怎样都显得无用的!她站起身,想要活动一下,却觉身轻无力。她自觉这种惺忪悲凉的情绪,完全像填词里所写的幽闺伤春的情境。
现在的女人,都不屑于伤春了。
自己枉为女人中的女人,还脱不了此等刻板情感,此不可笑?
玉凤开始在室内走动着,绕着圈子,走着走着,就莫名的产生一种脱尘世的感觉,也有一种奇特的、轻松愉悦的感觉。
让那个无情的、冷酷的、遥远的袁清风去见鬼吧!
她返回椅子坐下,她的眼前又浮现了袁清风那冷峻的面庞和高贵冷傲的眼神。
她还是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呢,她什么都没有经历过,什么都不懂……
难过!难过!
玉凤靠近窗子,把脸紧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
离开财团的大楼,看看腕表才三四点钟,附近就有一家妇产科诊所,正在营业着。
小溪走上楼,进了诊室。
坐在医生的对面,她对坐诊的医生说:“我想检查一下,是否怀孕。”
一位上了年纪的,微胖的女医生,笑吟吟的问了她几个例行的问题,然后就开了B和化验单。
“好的,马上就可以检查出来。”女医生说。
“马上……就可以查出来?不用等很久吗?”小溪的心在狂跳着,声音紧张而又兴奋。
“不用,这个时间人少,你不用等待。我们用荷尔蒙抗体检查,只要两分钟,就可以得到最精确的答案。”
“两分钟?”
小溪怔了怔,望着女医生。
“是的!两分钟!”女医生站起身,笑容满面。
显然,凭医生职业性的直觉,她知道这年轻而美丽的女孩,是在期待中,而不是在担忧中。
两分钟很短暂,但在小溪的感觉却很漫长,就像两个世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