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告诉翼王,准备动手吧。”
距汴京七百里外的军帐里,凝结一股沉闷的气氛。军报雪片般地传进他的军帐,连鹰架上的神鹰也少见地垂着头。
高昀听着一封接一封的拆开,全是战败的消息。
仅仅半月,北朝已经倾吞边境数城,逼南朝的守军退回到三年前的战线内,而且还在不断朝西南进军。
等他放下战报,随行的一位老将军率先站起身,“陛下,北朝人口稀疏,就算把压箱底的兵力全部集结起来也不过十一二万人,可此次居然能集结起二十万大军,犯我边境,怕是吉蒙等国早就暗中背叛了。”
另一位看着沙盘上的驻防图,陷入深思。
“可若吉蒙已叛,应该取道吉蒙南下,这样最多五日便可抵达汴京,为何会反而向西南绕道,那边山阻难行,气候多变,还得若要想取下京都还得渡江北上,这是何苦?”
高昀垂眸凝思。
国库里大部分岁银都投入了边境,其实他们实力并不弱,能让北朝这样势如破竹连连大捷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如此迅猛地提高了战力。
“陛下,如今我们已经出京,前面就到了太行山,是顺山南下截断他们,和他们正面迎击,还是从北面绕道,从他们身后追击,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高昀点点头。
可这的确是个非常两难的决定。他曾和对方主将图鲁布丹交过很多次手,十分熟悉对方的打法,他勇猛善战,但也急功近利,绝对不会放着捷径不走,可如今却和以往那种横冲直撞的风格完全不同,一时让人猜不透对方的意图。
“报”
突然,军帐外传来长长的一声,截断了众人的议论。
“进。”
这次不是战报,而是来自南江,高昀接过信拆开。
这封信居然没有入京,而是直接送到了他这里,看来不是普通的政务,而是与战事有关。
“陛下,不会是他们这么快就翻过了雪山到南江了?”
高昀摇头,但是读完后抬起头时脸色却是更加难看,“是整个南江在朝他们移动。”
什么?
众人仿佛没有听清,信在人们手中来回迅传递,所有看完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南江沿江的郡县因为受灾严重,大部分难民被赈灾的官员集中安置,等待朝廷的赈济。可是,在完全没有皇令的情况下,所有郡府的流民在自的、目标一致地朝一个方向前进。
而那个方向,就是梅里。
这怎么可能?
那里匮乏贫瘠,夏天极短,就算他们到了那里,夏天也过去了。天一冷下来,又没有食物,流民们岂不是死得更快?
他们怎么会集体去送死?
除非。。。。。有人承诺在那里能给他们活路?
可他们若连朝廷的人都不相信,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某个人”?
高昀没有立刻做出决定,他在等一个消息,先前关于主将的情报一定有误。如果按之前的打法,他们一定会一败涂地,所以他必须搞清真正的对手。
众将散去,屏风后一位白髯老者领着一个少年走了出来。
“拜见皇上。”
“师父不必多礼。”
“陛下该用药了。”
楚羽取出药丸,呈至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