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金羽卫到行宫各处的盘查只是摆摆样子,后来那惊慌混乱的样子反倒更像是故意在传播皇帝病危的消息。
加之他在静安殿听到的那番话。。。。。他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所以诸多种种不难推断出,这一场病很有可能是故意为之。究竟是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人?从刚才他试探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得到了答案。
这是一场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的较量,而双方都仿佛是押上了全部。
秦修宁万万没想到他刚回来就卷入了这样生死存亡的境地。
高昀敛眸,鸦羽般的眼睫抖动,他握住捏着银针的那只手,一点点推离自己的眼前。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你若肯帮我,我保你性命。”
作者有话说:
高:你不怕我喊人来?
秦:所以我先把你扎成哑巴!
ps:昨天激情开了个新文,大家去看看。《共颤》受能感受到攻的感觉,所以那啥的时候,爽翻了要hhh
第54章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秦修宁的目光落在那一行字上。他曾见过他的画,但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的字。
都说字如其人,但这行字写得颇为勉强,自成一派得像个没人管教过的孩童。
但这些都不比那个“我”字更吸引他的目光,因为他,没有用自称。
这不是来自一位皇帝的命令或者威胁,而是来自他,李未寻。
秦修宁内心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该难过还是高兴。其实也不是难过,而是一旦他肯放低姿态向他求助的本性之后往往是陷阱。
其实刚才他的试探,也是一次豪赌。话虽然没挑明,但父王一定买听懂了他来做御医的原因,他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就是希望父王能悬崖勒马。
他敢不要命地去威胁皇帝,也是在赌他的身体里还记得自己曾经是李未寻。
他装作对冀王和父王之事毫不知情,掀袍跪下。
“臣定会为皇上,效犬马之力。”
晨光微细地破窗而入,悄无声息地笼罩在皇帝高昀的身旁,他清瘦的脊背掩在宽大的龙袍之下因为过度虚弱还在微不可察的簌簌抖,但面色上已经恢复如常,甚至一贯素白的脸上还多了几分红润。
高昀高坐于龙椅上环视群臣,“众爱卿平身。昨夜让各位爱卿替朕担心了,既已无碍,还是早朝吧。行宫简陋,一切从简,开始吧。”
秦修宁被故意留在了侧殿,将外面的朝政议论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听取群臣的奏报,偶尔出声,但一旦声就是一针见血的决议,这种感觉他仍觉得不真实。
那个杀伐果断高坐于明堂之上的人,怎么会是那个李未寻?那个曾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人,那个为了讨他欢心故意将自己全盘交出的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着“青川证,日月鉴”的人。
如何,会是同一个人?
不觉间,早朝散了。一道不长不短的长廊连接着寝殿和正殿,被窗上的花纹割裂的阳光斑驳地投映在他们之间的块块青砖上。两个人就这样站在青砖两端,隔着静默的时空相视而行。
如果七年时光可以浓缩成一道阴影,那此刻横亘于二人之间的时空便如一道丑陋扭曲的疤痕,每在上面踏一步,心脏就会被牵连着千疮百孔地痛一遍。
就算那暌违的熟悉面庞正在一步步朝自己走来,他身躯僵直,如坠深渊,在王庆地再三提醒下他才意识到,那是当今皇上,他需要向他下跪行面圣大礼之人。
还未近身高昀身旁的护卫便现这人的不尊,冲上前大力按他直直下跪,秦修宁双膝磕在青砖上出的闷响震得高昀脚底一阵麻。
“平身。”高昀眉目如常冰冷,似是一个短短的朝会,他就已从昨夜的震骇何惊慌中抽了身。
“秦王世子得到答案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