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日光映着窗外的雪,白茫茫地投在那张脸上,白皙脸颊上血管被照得透明,清晰可见一层的浅金色细软绒毛,真像只小狐狸。
“都说我喝不了酒,我、我去不了了。”
高昀头像注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他敲了敲自己的头,眼睛都睁不开,嘴里含含糊糊:“你走,快去找药,好好治治你这疯病。”
秦修宁噗嗤笑出声,唇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怎么又要我治,不是说受得住?”
高昀胡乱摇头,“受不住,受不住了。我困,我要睡觉,你走。”
他双手绵绵无力地去推秦修宁的胸膛,然后身子一歪朝枕头栽下去。
秦修宁手疾眼快捞住他的脖子,无奈低笑。
昨天回来觉得不尽兴,就搬出了他藏的牛樟酒。
小狐狸崽子吵着也要喝,结果两碗喝下去就喝得哭哭啼啼,然后把头埋在他怀里,不老实地开始扒他衣服,用湿软的舌头一下一下舔他的胸口。
秦修宁心疼他本打算让他歇歇,奈何小狐狸崽子这么缠着胡闹,又亲又啃又满嘴胡话乱撩拨,他忍了又忍,但。。。。。。
。。。。。。就又没忍住。
他轻轻托着他的头缓缓将他放在枕头上,看着他又沉沉睡去。
“好好睡,我去给你煮粥吃。”
秦修宁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那吻明明那么轻,却沉重得如有千斤,压在高昀心上。
他装睡,像第一次他装睡那样,闭着眼睛在心里给薛不染的每一个动作都准确地配上了动作。
他穿衣、喝水、为他盖被、为他煮粥,他拽凳子粗拉拉地与地面出摩擦声,而后又懊恼地低声责骂自己一句。
每一个动作如针似砭,细细密密落在高昀心口,扎得他疼得直暗暗抽气。
直到明显放慢放轻的一声关门声,他硬生生憋住的眼泪终于一涌而出,洇湿大片的枕头。
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哭了一会,然后抹干眼泪,沉沉地呼出一口气。
忽然,一阵敲门声猛然响起。
这么快回来?他慌忙擦干眼泪,头脑昏沉地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披件狐裘去开门。
“忘了带什么?”
寒气呼地灌进来,高昀浑身一哆嗦,揉眼看清来人后,身体更是刹那间从内僵冷到外。
怎么会。。。。。。这么快?
门外是两个陌生男人,一高一矮。
是来杀他的?
大脑空转少倾,现这张脸两对他来说也不算陌生,虽不是那种见到就能立刻喊出姓名的关系,但是高昀认得他们。
他被冷风吹醒,仔细端详起这两人。
两位来者皆是满身风雪,风尘仆仆。
高个子的男人面色略苍白,凤眸微挑,似这寒冷冬日的阳光,肃冷倨傲;
而身边略矮一些的,面容清俊,薄唇带笑,额前几缕湿漉漉的碎也挡不住皓齿明眸,看上去笑里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