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茯苓調派了最近的人手,立即圍堵了飯店所有出口,並且安排了兩架機甲守在空中,全方位監督,堅決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物。
她帶著迪利亞急沖了進去,飯店的負責人現在正處於暈乎乎的狀態,感覺今天一天都沒有清醒的意識,坐在辦公室和財務對了一天的帳,手邊的記事本上一個字都沒有寫的有。
下一刻,就是被通知飯店需要進行檢查,一列列軍人衝進來,快控制了整個局勢。
主場現在完全被戰茯苓掌控,她帶著迪利亞與帶隊軍人低語了幾句。巽慕瀧在迪利亞手上,清楚的聽見戰茯苓下達的命令。
「暫時關閉所有可以通過活體的通道。」
說完她迅沖往之前的那個包間,包間門口停留等待的傑森已經失去了蹤影,緊閉的木質門看起來很正常,戰茯苓很快打開門,空蕩蕩的房間,他們離開的時候,本應該在交談的巽慕瀧也好彭敬沔也好都不見了。
戰茯苓眼皮一跳,這個場景是她有想到但是的確無法接受的。
一個被分配到卡杜斯的皇家軍校生,居然會對帝國榮耀將軍做出危險的行為。
迪利亞在戰茯苓身後伸了伸脖子:「咦,將軍大人呢?還有彭同學麼?」
戰茯苓急轉身,冷冷道:「進來,進行探測!」
迪利亞忙不迭的跟進去,靠著他先天對精神力的感知探測,另一方面,隨著而來的軍人也開始對這個房間進行詳細勘測。
「這裡沒有將軍的精神波動,」迪利亞從主位一路看到牆角,最後指了指手中的蛇,「除了它。」
與此同時,有搜尋隊的軍人發現了問題,匆匆趕來匯報:「報告少校!三樓春之花聽包間發現異常!十八位服務員發現異常!六位食客發現異常!」
「先去春之花聽!」戰茯苓掃了一眼這個包房,裡面的每一個地方都看起來很正常。
現在主要是聯繫不到傑森,她不知道將軍閣下是自己走出的包房,還是……沒有走出包房。
女士的高跟鞋噔噔噔踩出響亮的聲音,戰茯苓三步並作兩步趕到春之花聽,淺白色裝修淺淡的走廊上已經被軍人羈押了十多個神志不清的人,其中很多都是穿著這家飯店制服的工作人員。
烘漆木質大門已經被打開了,幾個軍人守在門口,裡面也有人。
戰茯苓帶著迪利亞匆匆進去,一眼望去,她大吃一驚:「怎麼回事?!」
受到震撼更大的是迪利亞,他十分震驚,脫口而出:「彭敬沔!怎麼會這樣!」
這是一個和他們之前的包間格局一致的房間,地上鋪著深色繪圖的地毯,只是眼下主要顏色是咖色的地毯已經被血液染得猩紅泛黑,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口吐鮮血的高大少年,赫然是和巽慕瀧一起消失的彭敬沔!
先來一步的軍人隨身帶的沒有醫療設施,導致彭敬沔在一直沒有得到止血的情況下身體失去我溫度,渾身發出一種慘白到病態的白。
這樣下去他可能會死。
戰茯苓判斷出後,乾脆利落道:「迪利亞去探測這個房間,索杜!拿醫療器來!」
眼下地上這個抽搐的少年幾乎失去了意志。現在不能判斷他是不是做出什麼威脅到將軍的行為,她必須先給這個學生保住性命。
迪利亞手腳有些發涼,整個人哆嗦了下,捏緊了手中的蛇,努力收回混亂的心思去搜尋精神波動。
巽慕瀧被這個小子捏了一下,有些吃痛,可是他現在什麼也做不到,只能借著迪利亞的高度用有限的時間掃視周邊。
他對於地上躺著負傷的彭敬沔有些遲疑。
如果說這是發現他消失後,彭敬沔和奧修路德設計的苦肉計,那麼等他出現,自然指認彭敬沔,再嚴重的傷也不會影響對彭敬沔的判刑,苦肉計基本是無用的。
那就是,在發現他不見了之後,奧修路德泄憤轉移,打傷了彭敬沔?
他們之間,不是存在著某種協議?
又或者說,對於奧修路德來說,彭敬沔所帶來的利益,還不足以抵消他的一次泄憤?
胡思亂想中,在醫療器的幫助下,止住了血並且呼吸平緩,身體停止抽搐的彭敬沔基本穩住了情況。
戰茯苓沒有給彭敬沔多餘的時間,在發現這個學生意識已經清醒後,立刻拿開了醫療器,厲聲道:「將軍在哪裡?!」
彭敬沔眼神還有些呆滯,聽到戰茯苓的話,緩緩移動眼珠,看見她後,眼神開始聚焦,慢慢地,他仿佛突然充滿了力氣,躺在地上的他努力緊繃著身體掙扎了下,急切道:「他不見了!快去救他!奧修路德給他注射了身體溶液,沒有副液的話巽慕瀧他精神會受損嚴重的!」
他泄憤般猛地砸了一下地板:「他還被戴了兩套刑罪環!他的精神絕對……」
話音未落,彭敬沔的視線抬起時突然對上擠過來的迪利亞,或者說,迪利亞手掌中的蛇。
然後,這個一臉急躁發狠的少年眼睛眨也不眨看著蛇,片刻後,他整個人卸了勁似的,松鬆軟軟再次躺回了地毯上,口氣懶洋洋道:「他丟了就丟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戰茯苓眼睛一直盯著彭敬沔,注意到少年有突然的緊繃,又突然的放鬆,第一時間把目光投向了彭敬沔情緒變化那一刻投入的方向。
迪利亞撿到的蛇。一條身上有巽慕瀧精神波動的蛇。